伯芷滿臉憤憤不平,顯然不甘心此事就這樣作罷。
武辰開口,“屍骨都已經不見,就算我們當麵審問吳誠。
沒有證據,他也大可以推卸。
況且,那些屍骸也未必就死於非命。
白草街失火案害了不少人,才是眼下最重要的案子。
這件事既然已經有刑部插手,我們就不必再過問了。”
伯芷一臉氣鼓鼓,暗恨自己沒早點拿下證據。
但在武辰麵前,她也不敢再說什麼。
武辰與向月清不同,明明生著一副和善臉,但伯芷在他麵前,總覺得心裏有點發怵,不敢太過放肆。
雖然她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心裏有氣,伯芷也沒心情逗留在武府,出去找惡人發泄去了。
但奇怪的是,今天跟著她的護衛,換了人。
柯義居然沒來?
伯芷心裏更不舒服了。
武府裏,向月清聽了武辰的話,一臉驚異,“進宮?結案?”
明明案子沒頭沒尾。
即便有些猜測,也根本拿不出證據來。
武辰居然說要進宮麵聖,將案子給結了?
就不怕國君伯庚罵他辦事不力嗎?
“嗯。”武辰的表情很淡定,“娘子如今是火陽衛的特使,與我一同去麵聖吧。”
向月清本能地想搖頭。
挨罵的事情她可不想幹。
但隨即想到,武辰這樣做,可能另有目的。
去看看也好。
……
刑部衙獄。
堂官正要審問案犯吳誠,卻見赤烏衛大將軍簡洪闖上堂來。
一行兵衛將眾人圍住。
刑部侍郎臉色一沉,“簡大將軍光臨,下官本當恭迎。
但眼下乃我刑部審案之機,簡大將軍突然闖進來,是何緣由?
怎麼?難不成,簡大將軍是嫌管理城中治安還太清閑了?
連刑部的事情也想插手不成?”
“赤烏衛與刑部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簡洪看了一眼堂中跪著的吳誠,不緊不慢地道:“但這麼巧,此人吳誠,乃是我經手的一件案子的重要證人。
對不住了,馬侍郎,還請將此人先交給我赤烏衛審理一番,再酌情定斷是否送歸。”
刑部侍郎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簡洪以前是火陽衛大將軍時,便囂張地不可一世,誰也不放在眼裏。
如今被踢出火陽衛,做了赤烏衛的大將軍,搭上了白家,同樣目中無人。
想到這裏,刑部侍郎出聲,“簡大將軍可能還不了解情況。
吳誠乃是東市白草街縱火案的主犯,陛下因此事而震怒。
本部奉聖旨查辦此凶,簡大將軍若想要人,還請去向聖上請旨!”
一時間,堂內氣氛凝滯。
刑部主理官與赤烏衛統領互相幹瞪眼,誰也不想讓誰。
正在此時,堂中傳來一道怪聲。
眾人看去,竟是案犯吳誠雙手掐著喉嚨,漲紅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眼睛圓瞪,口吐白沫。
喉嚨間發出了一陣似咳非咳,又像有東西滾動的怪聲。
眾人還在驚詫間,吳誠已經翻著白眼歪倒在地。
“怎麼回事?”刑部侍郎臉色大變。
其中一個小吏上前探了探吳誠的鼻息與頸脈,隨即慌忙出聲,“大人,案犯沒氣了!”
聞言,堂內眾人嘩然一片。
刑部侍郎與簡洪的臉色,都是青白至極。
刑部侍郎想的是,這案都還沒開始審,犯人就死了。
他怎麼向陛下交待?
簡洪想的是,他才帶著赤烏衛的人趕來刑部要人,吳誠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