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樂畢,樂坊官高唱,“竹風館獻舞!”
眾人不由看向舞台。
外國使臣還不知道,但月照國各官員貴戚早就聽聞竹風館大名。
看過的,沒看過的,都很期待。
向月清也看了過去。
想不到,短短的幾個月而已。
胡千樹和竹風館都混到這樣的大場麵了。
固然與衡王的舉薦有關,但也得胡千樹與竹風館有真本事才行。
運氣與實力,缺一不可。
前奏響起,看著清一色的男舞者上場,不由引來眾人一陣議論。
“這是要表演什麼?武藝?”
“可看他們的服飾也不像啊。”
“若是當著眾外使的麵表演了什麼頹靡的舞蹈,便是令月照國失了顏麵,恐怕將受到陛下重處。”
“聽聞那館主胡千樹舞藝絕倫,雖不通世故,但應該也知輕重,當不會如此行事吧。”
“說不定是榮耀高了,人就飄了也不一定。”
向月清很淡定,一點也不擔心。
她雖然也不知道胡千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肯定不會是眾人想的那樣。
再說了,審舞的官吏也不是吃素的。
很快,輕快的樂音蕩開,胡千樹領著二十幾個舞者動了起來。
每人手持一卷書神情昂揚,動作歡快地舞了起來。
眾人一看,明白過來,這是表現的學子風貌。
但不同於一般的苦讀學子,這些舞者意態活潑,眼神靈動,讓人一看便覺聰慧,頗有精氣神。
主座上的伯庚也是看地連連點頭。
隨即,樂音一轉,激昂的音調響起。
舞台上的眾“學子”們仿佛換了一身皮,眼神、動作與意態轉為了淩厲。
手中所持的書卷也換作了長戟,眾人動作整齊劃一,表情一致,神色肅穆,仿佛千人一麵。
最後形成了一個拱衛的陣法,陣法之中,是胡千樹高高舉起的月照國旗幟。
“謔——”
樂音停止,眾人齊吼一聲,聲震整座長善殿。
氣勢逼人,令殿內眾人都是一怵。
仿佛真的置身在了戰場之中,這舞台上的二十幾個人仿佛化身成了奪命的陰司將軍。
“好!”伯庚激動地一拍掌,“此舞甚好,賞!”
“謝陛下!”
竹風館眾舞者仍是齊聲震殿。
向月清也鼓起了掌聲,一時間,殿內掌聲雷動。
胡千樹這一舞,真是太給力了。
揚了月照國威,也震懾了諸國外使。
連一直態度不屑的楚光譽,都看地流口水了。
“胡千樹,倒有些意思。”武辰出聲。
“不是有些意思。”向月清糾正,“他是將靈魂都滲透到舞蹈之中了。
這樣的人才,如果能一直持續發光發熱,絕對會是顆稀世明珠。”
武辰沒接話。
向月清也安靜下來。
這時,楚光譽開口,“想不到月照國有如此人才。
陛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陛下能將這支舞團賜給在下。”
眾人:“……”
還能厚顏無恥點嗎?
楚光譽感受到眾人的怨念,一笑道:“要整個舞團,是貪心了點。
這樣吧,陛下將這支舞團的領舞者賜給在下就好。”
向月清神情一變。
衡王伯修當先出聲,“淳延太子好大的口氣!
竹風館是我陛下禦召舞團,這領舞者更是隻會為我陛下獻舞,連其他皇親貴戚也不能輕喚。
淳延太子如此要求,到底是欣賞其舞其人,還是有意與我陛下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