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華宮。
太子伯嘉與武辰、向月清分別坐下。
“昨晚,我的確見過駱豐。”伯嘉承認道。
武辰看向伯嘉,“太子與駱豐之前有交情?”
伯嘉搖頭,“沒有。”
武辰接著道:“那為何,太子要在宴後與駱豐相見?”
伯嘉道:“總之,我沒有殺駱豐。
而且,我見他,是在他見楚氏之前。
至於其他的,恕我無可奉告。”
“可有證人?”武辰問。
伯嘉搖頭,“除了我的親信,沒有其他人作證。”
氣氛凝住。
向月清無聲歎息。
碰到這麼不合作的太子,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人家身份擺在那裏,什麼手段也使不上。
想了想,向月清問,“那太子的玉佩,為什麼會在駱豐身上?”
伯嘉看向月清一眼,“無可奉告。”
向月清:“……”
這天沒法聊了。
“如果是這樣……”武辰出聲,“那恐怕唯有請太子,親自去陛下麵前解釋原由了。”
伯嘉仍是冷著臉坐著,一動不動,“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凝華宮。
直到武郎將查清真相為止。
便是父皇召我問話,我也隻會說‘人不是我殺的’。”
武辰和向月清:“……”
兩人出了凝華宮,向月清回頭望了兩眼,“太子到底想隱瞞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武辰慢慢走著,“每個人,也都有自己想守護的東西。
不過……”
武辰莫名一笑,“隻怕有時候,是事與願違吧。”
向月清看向武辰,“那現在怎麼辦?回去複旨?”
武辰搖頭,“去看看屍體,或許會有所發現。”
屍體?
向月清的腳步頓住,臉色難看起來,“我,我先回府等消息。”
說完,向月清邁開大步就想溜,後領被武辰一把扯住。
“娘子現在也負責這件案子,怎麼能這麼沒責任心呢?”
武辰扶著向月清的肩轉了個方向,“娘子可別忘了,如果這件案子沒進展,或是辦地令陛下不滿意。
咱們夫妻一體,有罰也是要共享的。”
向月清滿臉無語。
她被攪和進來,到底是拜誰所賜啊。
屍體暫放在火陽衛的衙署裏,仵作剛驗完屍,神情不大好看。
“死者身中大大小小五十六刀,遍及胸腹與大腿,不過致命傷在咽喉一刀。
凶器皆為一柄平滑短刀,現場沒有發現,推測是扔附近的禦河裏了,已經讓人去打撈。
至於死者臉上的重擊,已經在附近找到一塊吻合的大石。
據附近值守的衛士交待,這塊大石原是附近修砌石欄所用。
據火陽衛同僚現場勘驗,死者被大石砸中更像是出於意外,而非人為。”
說完,仵作將記錄呈給武辰。
武辰細細看了一遍,遞給向月清。
向月清看了看,問,“一個人身中那麼多刀,就算無力反抗,應該也會本能地發聲求救。
附近離宮門值守不遠,為何沒人發現異動?”
仵作回答,“這一點,小人也覺得很奇怪。
更為奇怪的是,死者死前,似乎並沒有反抗的意思,手臂上連抵擋的防禦傷都沒有。
就算死者真的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但要在死前生受五十多刀折磨,也不是件輕鬆的事。”
“沒反抗?”向月清不由問,“是死者當時昏迷了?”
仵作搖頭,“未在死者體內檢查到任何迷藥的痕跡。
若是因外擊而昏迷,身中這麼多刀,也早該清醒了。”
向月清與武辰對視了一眼。
武辰起身道:“去看看屍體。”
向月清坐著沒動,裝石頭。
武辰腳步一頓,回身將向月清揪起來,一路拽著向月清去了停屍房。
【武辰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