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荒涼的亭內,留王伯均正在台階邊細細查看。
一場大雪過後,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
侍從正在稟報,“據雲公主身邊的侍女所言,公主與肖駙馬出來散步,將侍女皆留在園外。
在這園中,便隻有公主與肖駙馬單獨相處。
所以事發之時,除了肖駙馬與雲公主二人,並無第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伯均望著四周,眉頭緊蹙,“此處不僅離雲公主府甚遠,附近也沒幾家人居住。
長姐一向持重,夜晚寒涼,路又難行,怎麼會與肖文鶴來到這裏看夜景?”
侍從道:“奴才已經讓人去附近幾家人家打聽消息去了,或許能有些線索。”
伯均卻是搖搖頭,“如果並非意外,隻怕真有什麼線索也會被人給抹滅了。”
想到肖文鶴身上的傷,伯均隻覺心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如果長姐的事不是意外,那對方為什麼要對長姐動手?
除非……長姐知道了什麼不得的秘密。
想到這裏,伯均似想起了什麼,吩咐道:“讓人盯著白家。
一旦有什麼異動,立刻告訴我。”
……
靈公主府。
靈公主伯椒滿麵不安地在屋內踱來踱去。
別看她對人凶狠,也教訓過一些奴才,但伯蕙的身份不同。
加之她現在已經不受父皇待見,萬一讓人知道她傷了伯蕙,隻怕父皇也不會留情麵。
這樣的擔憂之情,已經超過了她因為母親之死的難過。
沒了母親的庇護與教導,伯椒心裏也更加的害怕。
“公主。”侍女迎香進門行禮。
“怎麼樣了?”伯椒迫不及待地問出聲。
迎香關上門,上前對伯椒輕聲道:“公主且安心,雲公主還沒有死,隻是昏迷不醒。”
“什麼?沒死!”伯椒心裏更擔憂了,“如果她醒來,豈不是……”
迎香忙道:“皇後親自到府看望,還對肖駙馬大加責難。
肖駙馬隻說是同雲公主散心,不小心摔了。
奴婢想,肖駙馬既然敢這樣說,自然是留了後手。
否則,此事因他而起,第一個逃不了的就是他。”
伯椒沉思一陣,覺得有理,“先讓人盯著,若有變化,立刻告訴我。”
迎香應聲,“奴婢明白。”
伯椒轉身歎息兩聲,“哥哥和母親相繼出事,父皇也該消些氣了。
上元節宴,我一定要把握好機會,重獲父皇的寵愛。
到時,我求父皇分封我去別地,也容易些。
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掙來的,總好過將籌碼都壓在別人身上。”
聞言,迎香支吾起來,“公主,上元節家宴的名單出來了……”
伯椒轉身看向迎香,“怎麼了?
父皇之前隻說我無旨不得入宮,並未說節宴不能參加吧?”
迎香低垂下頭,“公主不在節宴名單之列。”
“什麼!”伯椒的臉色猙獰起來,“不可能!是不是你搞錯了!”
說著,伯椒重重甩了迎香一巴掌。
迎香撲嗵跪下,聲音委屈,“奴婢不敢。
奴婢再三確認,的確……的確沒有公主的名字。”
伯椒踉蹌幾步,眼中迸出憤恨的目光,“父皇,你對我真的好狠心!
從前,待我如掌中珠,如今卻不如腳下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