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圍滿了人,眾人的目光都凝在雲公主臉上。
伯蕙靜靜地躺在床上,睜著大大的眼,不時地張嘴,卻隻能發出一點微弱不清的聲音。
很快,伯蕙流出眼淚來。
陽皇後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但麵上卻露出笑意。
她在床沿坐下,一邊握著伯蕙的手,一邊拿帕子替伯蕙擦掉眼淚,“蕙兒,太醫說你醒過來就好了。
這次摔地嚴重了點,所以會出現一些不好的症狀。
但隻要再讓太醫好好調理一段時間,就一定能恢複的。”
伯蕙看著陽皇後,仍是直冒眼淚。
留王妃錢氏從旁勸慰,“長姐安心,父皇與母後都在盡力督促太醫們為長姐恢複。
隻要長姐好好調養,一定能好起來的。”
伯蕙閉上眼睛,似乎感到了疲倦。
陽皇後紅著眼睛起身,吩咐了侍從幾句,然後與太子、留王一同來到院外。
見距離足夠遠了,確定伯蕙聽不見了,陽皇後才問,“太醫,公主為何會這樣?”
太醫神情凝重,“皇後,公主的情況比微臣之前想象地還嚴重。
非但渾身不能動彈,還口不能言,臉上也無喜怒之色……
若要恢複,恐怕十分之艱難。”
說著,太醫跪下道:“微臣無能,請皇後責罰。”
陽皇後仰了仰頭,一陣難過,隨即平複了一下心緒,扶起太醫道:“你放心,本宮也是明白人,不會無理取鬧。
隻要太醫盡心了,本宮與陛下都不會責怪。
太醫,雲公主還年輕,本宮實在不忍看到她這副模樣。
隻要有機會能治好公主,不管什麼辦法,本宮都願意嚐試。
隻是公主才剛剛醒來,隻怕她心裏難過想不開,這件事情,還望太醫暫時不要同公主直言。
多說些好聽的勸慰著公主,讓她堅持下去。”
“微臣遵旨。”太醫應聲。
太醫離開後,陽皇後忍不住流下眼淚,“蕙兒一向心善,如何就落得如此下場。
老天啊,若是真有什麼報應,就應在我身上,不要折騰我的蕙兒了。”
太子一揖,“母後保重。”
留王紅了眼眶,扶著陽皇後勸慰,“母後想開些,長姐已經這樣了,母後萬不可再傷了身。”
陽皇後長歎一聲,拍了拍留王的肩點點頭,“你放心,我會保重自己的。
蕙兒還沒好,我怎麼能出事呢?
正因為她變成了這樣,我更要成為她的依靠,好好庇護著她才行啊。”
母子三人一陣沉默。
夜深人靜,換過一身衣裳的駙馬肖文鶴來到內室,揮退所有的下人,將門關上,然後回身來到床邊,看向伯蕙。
伯蕙雖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卻始終拿一雙眼睛盯著肖文鶴。
如果眼光可以化為利刀,肖文鶴恐怕已經被紮穿。
肖文鶴不以為意,替伯蕙攏了攏被子,微笑起來,“看到這麼多人關心你,是不是很難過?
看到我就好端端的站在你麵前,你卻不能拿我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憋屈?”
伯蕙的眼珠直轉,卻無法表達自己的恨意。
肖文鶴的手撫上伯蕙的臉,認真道:“阿蕙,這還隻是開始。
我要對付的是陽家,包括你的母後、太子哥哥,還有留王弟弟。
原本,你若乖乖的,我沒想過要對付你的。
我給過你機會,你卻不知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