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庚看向陽皇後,陽皇後一歎,“阿音這個傻孩子,因見留王難過於蕙兒的傷勢,特意托人尋了民間偏方。
但又怕驟然給蕙兒服用,會有不好的效果,所以便先以身試藥。
阿音服用之前,曾與妾身打過招呼。
隻是此方上不得台麵,妾身也尚在猶豫,因而叮囑她切莫外泄。
沒想到,今晚倒鬧出了這麼大一場誤會來。”
說著,陽皇後看向身邊的吳掌事,吳掌事遞上一張方子。
安懷接過,呈到伯庚麵前。
伯庚看了幾眼,讓安懷遞給太醫。
太醫看了看,皺眉一陣,隨即道:“此方之中,也含有致幻之物。”
陽皇後問,“那太醫現在可還敢肯定,留王妃衣襟上的粉末是寒石散?”
太醫微微遲疑。
傅昭容出聲,“隻是些許粉末,不排除有看錯的可能,恐怕隻是有幾味相同的藥物,味道相似而已。”
太醫伏首,“皇後與昭容所言甚是,微臣醫技粗淺,方才也未敢十分肯定,隻是懷疑而已。”
陽皇後看向留王妃,“阿音,你方才定是因為藥方中的致幻物而產生了幻覺。
殷王好心問候你,卻被你給冤枉了,還不給殷王道歉?
都是一家人,殷王如今知道你是一心為了雲公主,自然也不會記恨於你的。
隻是偏方終究有其不確定性,今後切莫再尋什麼偏方了。”
說著,陽皇後歎息一聲,“蕙兒如今醒來,便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若是因為蕙兒而折損了你們幾個好孩子,我隻會更加難過。”
“既然是誤會,說開就好了。”
殷王伯峻一臉真誠,“七弟妹如此為長姐著想,實在令我慚愧。
今晚之事,便當作是一場煙雲,讓它散了吧。”
留王妃袖中雙拳緊攥,目光掃向滿臉“無辜”與大義的殷王,恨不得與他拚命。
但她明白,陽皇後阻止武辰與向月清查案,恐怕是擔心殷王準備了後手,會令她陷入更不堪的地步。
她自然不會懷疑皇後的決斷與判斷。
最終,留王妃忍著滿腔的怒火與怨氣,給殷王賠禮了事。
“好了。”伯庚的聲音有些疲憊,“大家的心意,朕都明白。
修兒與蕙兒相繼出事,希望大家都能好好保重自身,一團和氣。
都散了吧。”
伯庚召了陽連月相陪,離開了大殿,其他人也先後散去。
殷王路過留王身邊時,留王伸手一攔。
殷王伯峻滿眼帶笑地看向留王,“方才七弟妹已經跟我道過歉了,七弟就不必再如此講禮了。”
留王伯均冷眼看向伯峻,“再有下一次,我絕不饒你!”
伯峻看了一眼滿臉不忿的留王妃,大笑著離開。
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向月清,心緒起伏。
看今晚這情形,留王與殷王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殷王那個變態,恐怕不會輕易放過留王妃。
這一次在宮裏就敢這麼大膽,那下一次呢?
難道說,前世留王與留王妃的意外,是殷王所為?
“娘子。”武辰捏了捏向月清的耳朵,扳著她的肩轉向,“為夫帶你采花去。”
向月清:“……”
好大的醋意。
因為武辰與她的特殊身份,兩人在宮裏到處亂躥,也無人敢過問。
當然,兩人也很守規矩,隻是來到一處公共的小園子。
隻不過,這麼晚了,熱鬧又都在宮門外,也沒人會來這處小園子。
遠處的燈光照亮了半邊天,向月清與武辰漫步過的園中小徑就顯地更加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