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儀宮。
眾妃嬪靜坐等待。
“留王重傷,皇後怕是會歇幾天了。”
傅昭容出聲,“留王年紀輕輕就遇到這樣的事,也真是可歎。
到現在太醫院還沒傳出好消息來,皇後自然無心打理後宮事務。”
說著,傅昭容看向葉淑妃,“隻恐怕要委屈了淑妃姐姐。
荃公主與柯校尉的婚事,怕是得推遲了。
這個時候,我可不好向皇後提及。”
葉淑妃神情平淡,“左右阿芷還小,晚些成婚也無妨。
眼下,最重要的是留王平安。”
“諸位有心了。”
陽皇後驀然出現,雖然眼睛有些紅腫,但在精致妝容的遮掩下,也沒看出多少憔悴。
眾人起身行禮。
陽皇後在寶座坐下,出聲道:“都坐吧。
留王的事,想必大家都聽到了。
太醫已經在全力診治,我相信留王吉人自有天相。
至於諸位的心意,我都心中有數,大家有心就好,無謂破費。
淑妃,荃公主的婚事,我已經命人著手備辦。
你是荃公主的生母,有什麼想要的,看出什麼不妥的,盡管提出來,我都已經跟下麵交待過了。
一碼事歸一碼事,不能因為留王的事,而委屈了荃公主。”
葉淑妃起身拜謝,“多謝皇後。”
陽皇後又看向舒德妃,“德妃,這段時間我可能要忙於照顧留王。
光指著傅昭容一個打理後宮事務,怕是兼顧不過來,你也幫幫手。”
舒德妃道:“四公主尚且年幼……”
“我明白的。”陽皇後打斷舒德妃的話,“無需你事事操心,隻揀緊要的事情與傅昭容商量著來。
其他的,做到心中有數就好。”
聞言,舒德妃不再多言,起身答應,“妾身遵旨。”
舒德妃坐下,望了傅昭容一眼。
傅昭容微笑,“那就請德妃姐姐多指教了。”
在座的其他妃嬪神色各異。
離開來儀宮,葉淑妃有些擔憂,“這段時間,隻要是明眼人都看地出來。
傅昭容對皇後起了異心,也不再似從前那般恭敬了。
如今留王出事,皇後分不開神,卻將後宮事務的擔子壓在你身上。
如此一來,豈不是讓你為難?
你若幫著皇後,便是與傅昭容為難。
我瞧著傅昭容,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可你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不將皇後的交待放在心上。”
舒德妃笑了笑,“我隻管做好我的本分,其他的,我管不著。”
聞言,葉淑妃鬆了一口氣,“也是,德妃姐姐為人處事,可是比我高明多了。
若我是你,怕是得急死。”
舒德妃看向葉淑妃,“你還是好好準備芷兒的婚事吧。”
葉淑妃頓時感慨,“她轉眼就要出嫁,我卻有些舍不得了。
總覺著她還小,還想多留她在我身邊幾年。”
“又嫁地不遠,隨時能進宮,你有什麼可傷感的。”舒德妃不由搖頭。
葉淑妃自己也笑了起來。
兩人慢慢走遠。
傅昭容坐在肩輿上,把玩著手中的珠串,不知在想些什麼。
盧掌事輕聲道:“皇後如今提攜德妃,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要打壓昭容了。”
“早晚的事。”傅昭容不以為意,“我還怕她不成。”
盧掌事道:“德妃看上去與世無爭,但能得陛下敬重,想來也是有些手段的,昭容不得不防。”
“我自然不會輕敵。”傅昭容道:“她若與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會拿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