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陽皇後略略安排了後宮事務,又安頓好鬆郡王與妍郡主,便急急趕向墨陽殿。
“皇後寬心。”吳掌事安慰道:“太醫署那邊一早就來報了留王的情況,說是已經穩定下來。”
陽皇後一歎,“傷成那個樣,再好能好到哪裏去?
均兒也是個驕傲的人,若是醒來知道自己的傷勢,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地開?”
吳掌事接話,“留王孝順,必然會顧念皇後,不會想不開的。”
說著話,一行人來到了墨陽殿。
方走進殿內,便聽一道聲音道:“用我的肉做藥引吧。
太子與皇後尊貴之身,萬萬不能輕傷。
我是雲公主駙馬,公主與留王姐弟情深。
公主雖不能來,但也很擔憂留王,相信老天也能成全這份親情的。”
“駙馬——”
隨即,內室響起一片驚呼聲。
陽皇後走進一看,正見到雲公主駙馬肖文鶴揮刀割臂,血淋淋一片。
“母後恕罪。”肖文鶴見陽皇後進門,連忙道:“兒臣失儀了。”
陽皇後既驚,又感動,忙吩咐太醫止血。
直到肖文鶴的傷口被包紮好,陽皇後才責怪道:“你這孩子實在是太衝動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
但你這段時間照顧蕙兒已經夠辛苦了,我都看在眼裏。
若你再有什麼事,叫我如何心安?”
肖文鶴道:“母後不必擔憂,兒臣有分寸,不會胡來,阿蕙還需要兒臣照顧。”
聞言,陽皇後一歎,“你是個懂事的,蕙兒沒嫁錯夫君。
不管外間有什麼傳言,我與陛下始終念著你的好。”
肖文鶴道了身謝,隨即行禮告辭,“母後容諒,兒臣也該回去照顧阿蕙了。
現在留王的情況穩定下來,我將這個消息告訴她,她也能安心些。
母後也不必太過憂慮,阿蕙與留王遲早會好起來的。”
陽皇後聽地一陣暖心,命吳掌事送了肖文鶴出去,又讓人去取上等補藥給駙馬送去。
待吳掌事回轉,陽皇後不由感歎,“文鶴這孩子能做到這一步,實在是不容易。
不像錢氏,身為妻子,也不將留王放在心上。
甚至連太子這個親哥哥也是諸多敷衍。”
頓了頓,陽皇後在屋裏望了一圈,“怎麼沒瞧見留王妃?”
屋裏侍婢道:“回皇後的話,奴婢們一早就沒見到王妃。”
聞言,陽皇後臉色垮了下來,“簡直豈有此理!
在宮裏我的眼皮子底下就敢如此懈怠,若是在府裏,豈不是要翻了天去?
去!將錢氏給我找來!”
皇後一發怒,眾人自然忙不迭地去尋人。
過了一陣,管事的提了個小婢進來朝陽皇後稟道:“稟皇後,奴婢們在墨陽殿內外尋了好幾遍,也不見王妃的身影。
此婢阿采,昨天是跟著王妃過來的。
奴婢問她王妃去了何處,她卻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
奴婢無法,隻能拎了她來皇後麵前回話。”
陽皇後的目光掃向身體打顫的阿采。
吳掌事冷哼一聲,“如此玩忽職守的婢子,就該直接拉出去杖斃!”
聞言,阿采的臉色慘白一片,猛的趴伏在地,大聲討饒,“皇後饒命!
婢子真的不知道王妃去了哪裏。
王妃昨晚離開的時候隻說有重要的事去辦,囑咐婢子替她看好王爺就匆匆離開了。”
“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還重要過留王?”
陽皇後一拍桌,“這丫頭的話不盡不實。拖下去給我打到她說實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