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賓席伯庚離開,女賓席陽皇後眾人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陽皇後正準備讓人去打聽消息,忽見安懷近前,“皇後、昭容,陛下有請。”
陽皇後與傅昭容相互看了一眼,各自轉開目光。
偏殿,伯庚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一片。
當陽皇後與傅昭容跨進殿門後,目光很自然地注意到了上前行禮的年輕婦人。
殷王妃塗瓊詩。
陽皇後臉色意外,“昭容說殷王妃身體弱,需要好好休養,沒想到殷王妃到底還是來了。
隻可惜,錯過了荃公主與柯校尉的婚儀。”
傅昭容則是將一雙利目緊緊地勾著塗瓊詩。
塗瓊詩身體微微顫抖,臉色卻毫不退縮。
“都坐吧。”伯庚出聲。
陽皇後與傅昭容坐下後,殿外又走進一人。
傅昭容看去,竟是殷王伯峻。
伯峻一進殿門,目光便凝在塗瓊詩的身上沒移開。
眼神陰沉,雙手漸握成拳。
塗瓊詩不自禁地後退兩步。
“孽障!”
伯庚一聲怒吼,“這些年來你都做了什麼好事!”
伯峻這才收回目光,撲嗵跪下,“兒臣不明白父皇在說什麼。”
“不明白?”伯庚伸手一指塗瓊詩,“你的王妃,什麼都跟我說了。”
“陛下。”傅昭容起身道:“殷王妃自有孕以來,一直情緒不穩,夜裏也常常說胡話。
妾身不知殷王妃說了什麼,但不管說了什麼,都未必是實情。”
“朕還沒昏庸到那個地步!”
伯庚淡淡出聲,“殷王妃指證殷王多年來殘害無辜少女,而她自己也曾遭受不同程度的傷害。
女官已經給殷王妃驗過身,雖然過去了那麼長時間,但其身上的傷痕仍清晰可怖。
至於殷王妃所說的那些無辜少女,朕也已經命武郎將一一徹查。
傅氏,不管你是真不知情,還是有心庇護殷王,但鐵證如山,你也沒什麼可替殷王狡辯的。”
說著,伯庚的手指一叩桌麵,安懷捧上一遝案冊送到了傅昭容的麵前,“昭容請過目。”
傅昭容的身體晃了晃。
伯庚的目光轉向伯峻,“孽障!你還有什麼話說?
朕自認不算明君,但也絕非噬血之徒。
你身為堂堂親王,坐擁天家富貴,卻不思為民造福,反而做出一樁樁一件件惡事,令這世間徒生了多少枉死之魂?
朕是你的父親,也是月照的國君!
朕若容你……天理不容!
來人……”
“陛下!”傅昭容撲嗵跪下,語帶懇切,“不管殷王犯了多少錯,都是妾身的錯。
陛下若要責罰殷王,妾身願一力承擔!”
“承擔?”陽皇後翻了翻那些案卷,“這些血淋淋的惡債,恐怕不是昭容想還就能還清的。
況且陛下一向公正嚴明,對待自己尚且嚴苛,昭容如此,難道是想讓陛下先私後公,違背天下大義嗎?”
“朕會讓大理寺公正處理此事。”
伯庚出聲,“將殷王拿下,將傅昭容送回宮。”
“陛下……”傅昭容還想說什麼,跪在地上的殷王伯峻卻忽然躥起了身,朝不遠處的殷王妃塗瓊詩奔去。
武辰眼疾手快,幾步上前攔住伯峻,“王爺想做什麼?”
“不關你的事!”伯峻抬手想格開武辰,武辰躲開,一個轉身,又將殷王攔住。
“拿下!”伯庚惱怒的聲音響起。
武辰得了令,不再縮手縮腳,將伯峻重新逼回了原位。
附近的侍衛也統統圍了過來,很快將伯峻縛住。
殷王妃塗瓊詩早已嚇地連連後退,安懷扶住塗瓊詩,伯庚命人將塗瓊詩帶離,“殷王妃暫且留在他處,若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私自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