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姚清瑩看見媽媽在廚房做飯,沒理她,徑直走到房間裏放下書包,開始寫作業,寫著寫著,隻覺頭暈腦脹,幹脆趴在了桌子上,誰知一覺竟睡了過去。
醒來時,媽媽正摸著自己的額頭:“發燒了怎麼也不說話?今天先別寫作業了,等會吃完飯,再吃點藥,就躺下睡覺。”
姚清瑩扭過頭去:“燒死算了,不吃飯,不吃藥,要吃,你們吃去。”
“好了,別賭氣了,以前是媽媽不對,媽媽向你道歉還不行。”媽媽摸著女兒的頭說。
也許生病的人,感情最脆弱,姚清瑩寫著寫著作業,眼淚劈裏啪啦地往下掉,媽媽終於向自己妥協了,為什麼自己還是這麼難受?
飯後吃完藥,媽媽為姚清瑩蓋好被子說:“睡覺吧,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姚清瑩調皮地說:“媽,為什麼我生病了,你才對我好?”
媽媽拍著她:“你們這一代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像我們小時候哪敢和父母頂嘴,哪敢對長輩不尊敬,但是媽媽昨天想通了,時代不同了,你們敢說,敢愛,敢恨,有理想,或許是媽媽太過分了,怪媽媽太著急了。”
“媽!”姚清瑩握著媽媽的手,慢慢閉上了眼睛。
生活總是在意料不到中給你打擊,顧輕輕怎麼也沒想到,她的休學會是她惡夢的開始,因為今年不用參加中考,在最後關頭,老師完全把她忽略掉了,比如上課回答問題,老師會直接把她跳過去,家庭作業也不再仔細檢查,化學實驗也不用參加了,因為凡事都有輕重緩急,反正明年她還有一年的時間。
但是,這樣的心理落差叫顧輕輕怎麼也無法接受,以前上課,老師是多麼喜歡叫她回答問題啊,作業不寫,考試不好,老師會苦口婆心地找她談話,但是現在不用了,反正她已不著急。
最要命的是一次體育課,同學們繞著操場練習長跑,顧輕輕雖然跑得不是很快,但是完全能跟上隊伍,於詩起先跑得很快,後來可能跑得累了,落在了後麵,她看見前麵的顧輕輕,便喘著氣追上來說:“輕輕,等等我。”然後拉起顧輕輕的手,“咱倆一起跑吧。”
可是,讓顧輕輕很無語的是,就因為於詩和自己手牽手跑步,同學們都跑完圈數停下來時,體育老師會說出讓自己無地自容到極點的話。
體育老師走過來,對著顧輕輕嚴肅地說:“別自己不想跑,也不讓別人好好跑。”說完,他又對於詩說:“於詩,以後不要和顧輕輕在一起跑。”
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卻被體育老師說得有板有眼,而這時班主任周正剛好從旁邊經過,他一定認為自己是個心腸不好的壞孩子吧,從來都覺得這個世界隻有美好,沒有醜陋,現在才發現,人言可畏說得一點也不假,舌頭雖小,但可以摧毀一座城市!
顧輕輕完全愣住了,本來就深感自卑,現在更是羞憤到了極點,她想如果自己不是保留對老師這個稱呼最後一絲尊敬的話,她一定會狠狠地一巴掌甩在體育老師的臉上,讓他知道,說錯話一定要受到懲罰。
恥辱和憤怒讓顧輕輕不顧一切的說:“我從來沒有不讓她好好跑,不讓她好好跑是你心中所想的,而我從來沒有想過!請你以後不要亂說話,最要緊的是,不要說自己不明白情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