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現在的人一上班累死累活的,下班回來哪有時間和鄰居處關係。”
“不過現在都好多了,最起碼我和我鄰居還有樓上樓下的關係都處得不錯。”
“別說,我連我對門那戶人家啥時候搬來的都不知道。”
“樓上的,那你就是宅男嘍?”
“那種喜歡為祖國衛生紙行業做貢獻的宅男?”
“現在的人工作壓力大、生活壓力大,越來越多的人變得宅了起來,隻要在家裏,就不會出門。”
張揚也隻是將這個話題隨口一說,這些年來他跟老頭子走南闖北,去過村裏也去過城裏,到了村裏就是挨家挨戶乞討,可是去了城裏你見哪個乞丐挨家挨戶去過,都是在大馬路邊上一待,偶遇有緣人。
他可以說是見證了許多地方都有的這種涇渭分明的鄰裏關係,就算是村裏現在的鄰裏關係都沒有過去好了,更何況是城裏了。
和直播間裏的人聊天,卻是不耽誤他繼續向前,偶然還能看到幾個古老的門樓和不成形的門墩,但進入院內卻找不到一丁點四合院的蹤影。
走出不遠,就來到頭廟的位置,資料標注這裏曾經是‘頭廟’,可現在擺在麵前的是明晃晃的上斜街小學。
“三廟街,既然叫出了這個名字,那肯定是有三座廟了,隻不過現在頭廟沒了,早就變成了這所小學,三廟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紅色大樓,剩下的隻有二廟了,咱們去看看。”
簡單的說了一下三廟街的由來,張揚就徑直向著曾經的關帝廟走去,不是什麼要去拜一下之類的,他隻是想來看看這些身處鬧市之中,帶著曆史痕跡的廟宇。
在距頭廟較遠的111號,他們兩人大體找到二廟的位置,就在路岔口的右側石階上,有一個灰撲撲的木製老門樓,然而進入門樓一打聽,雖然這裏確實就是關帝廟,可是如今卻變得有點麵目全非了。
見到張揚他們兩人過來,剛過來的時候張揚打聽這裏是不是二廟的那個老大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
“前些天剛著了一把大火,這裏早就毀了,我3歲就住在這,現在都已經92歲了,可以說這裏的一切變化我都看在眼裏,不過現在該沒的也都沒了,過兩天也要去兒子那裏住了,你們先在這看著吧。”
留下這句話,這個身形有點佝僂,滿頭白發的老大爺就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離開了這裏,留給了張揚和直播間裏的人一道落寞的背影。
張揚好似看見眼前這個老大爺眼角一閃而過的淚光,也不知他是在為這條街道的慢慢消失而傷心,還是因為即將離開生活了一輩子的胡同而不舍。
老一輩的人總是非常戀家的,尤其是住了一輩子的地方,猛的一下要離開,都會不舍。
張揚帶著何小曼走進院內,放眼向裏看去,院內右側的偏房已被燒的麵目全非,隻剩一塊格式木窗還掛在那烏黑的屋簷下。
左偏房內堆滿了雜物,小木門上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鐵鎖,小廟正殿也是被改的麵目全非,裏麵擠住著三戶人家。
如果要不是來之前專門看過資料,甚至剛剛聽那個老大爺確認過,任何人都想不到這裏居然曾是一座曆經滄桑的關帝廟。
資料中隻說三廟已經毀了兩座,結果現在一看,這唯一碩果僅存的一座廟也沒了,張揚顯得有點失望以及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