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孟長安極力澄清，“我才喝多少酒，怎麼會醉？你回答我好不好？你如果不回答，我……我就哭給你看。”
紅唇一張，又要哭。
趙政回頭，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回答，堅定而冷靜，“是。”
孟長安笑了，果然，趙政很喜歡孟長安這張臉。
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在他的懷裏撲騰，“那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趙政神色一冷，猛地推開她，“你醉了。”
孟長安張口就哭，眼淚溢滿了眼眶，“假的，你們都是假的。說永遠不離開我，卻轉眼就走了，再也不回來。說喜歡我，卻不要我……”
趙政不忍心的蹲下身去，自嘲一笑，“我怎麼會不要你？”
孟長安昂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他，“抱。”
趙政將她抱起來，神情無奈而寵溺。
她章魚一樣四肢黏在他身上，聲音軟軟的，“睡覺。”
趙政將她帶進內殿，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脫靴，給她蓋好被子。
他看了她一眼，“你睡吧，我給你上藥。”
說著起身要走，孟長安眼疾手快的拉住他，“不準走。”
趙政歎了一口氣，“好，我不走。”
孟長安笑了笑，起身，將他也按下，得逞的笑，“一起睡。”
眼前是她熟悉的香氣，趙政眸光一變，喉結動了動，“你現在知道我是誰嗎？”
孟長安俯身，撒嬌道，“知道啊，趙政嘛……”
……
良久之後，替她掖好被角，他翻身下床，穿好鞋子，望了望天上那彎如鉤缺月，走向書案，提筆寫字。
寫完之後，折好放進了她最愛看的話本裏。
第二天，孟長安醒過來之後照例蹦下床。
腿一軟，栽倒在了床下。
從床下爬起來，她甩了甩頭發，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趙政在院子裏等她，她記得她喝了很多的酒，後麵的事情就斷片了……
她捂臉，應該沒說漏什麼吧？
隨意披了一件外袍，她推開窗，東宮紅瓦之上，白雪皚皚，有雪融化成的雨滴順著屋簷一顆顆的滴落。
天色已經放晴了，陽光穿過雲層照在東宮，旭日初升，一切美好而安詳。
關上窗子，她自嘲一笑，可是有些人，像她這樣的人，注定活在黑暗裏。
有腳步聲響起，孟長安順著聲音看過去，紫鵑神采奕奕的挎著包袱走了進來，“姑娘，這個年過得好嗎？”
孟長安點頭，嘴角勾了勾，“過得很好。”
紫鵑放下包袱開始收拾未央宮，“姑娘，太子殿下他……應該還沒有回來吧？應該沒發現我不在東宮吧？”
孟長安搖頭，“沒發現。”
趙政昨天急匆匆的從皇宮回來，不可能有時間注意到紫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