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襲月驚訝了一下,對啊,她十八歲的時候,趙政離開了燕國。
可是她都不大記得那時候的事情了。
微微勾起嘴角,樓襲月挑眉,“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
齊太子舉起酒杯附和道,“說得對,那我們就不提了。最近是八皇子的生辰,不如趁各國使節前來拜會前,先出去走走?齊都夜晚十分繁華,如果你們願意,本宮可以帶你們逛一逛。”
與其天天被齊太子關在府裏當人質,還不如出門四處去逛一逛,樓襲月眉開眼笑,“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齊太子看向趙政,“秦太子認為呢?”
趙政頷首,“恭敬不如從命。”
趙彥也微微點頭,“諾。”
齊太子笑道,“那我們晚上在百花台會合。”
一頓飯還沒有吃完,廊上忽然有小廝走過來,低聲朝齊太子耳語了幾句,齊太子匆匆忙忙站起身,略微拱手,“各位慢用午膳,本宮有急事要處理,先失陪了。”
趙政頷首,“齊太子先去忙吧。”
齊太子朝樓襲月看了一眼,“晚上在百花台會合。”
樓襲月“哦”了一聲,他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麼,可是最後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出去了,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上。
一瞬間,宴席隻剩下了三個人,氣氛陡然之間變得異常詭異。
趙彥看了一眼趙政,有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樓襲月,恭恭敬敬的俯身,“五哥,五嫂,我先告辭了。”
說完,見趙政沒有反對的意思,轉身拔腿就走。
“喂喂喂,那誰,解釋一下,我不是你五嫂,早就不是了,”樓襲月朝他招手,十分震驚,十分無語,“喂,這就走了?你慌什麼?……”
這下子好了,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了。
樓襲月撐起下巴,眼睛咕嚕嚕一轉,“趙政,齊太子突然離開,是你支走的?”
趙政神色不變,執起酒杯輕輕的瑉了一口酒,“是,也不是。”
樓襲月無語的翻白眼,“能不能說明白點?我不喜歡猜來猜去。”
趙政看向她,冷冷一笑,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遵從你的喜好?”
樓襲月一時間啞口無言,頓了一下,覺得沒法繼續和他聊下去了,聳肩站起身,抬步就往外走,“愛說不說。”
趙政冷聲,緩緩擱下酒杯,“邊境之戰,齊國大敗。楚國軍士長驅直入,已經達到即墨,如果即墨被攻打下來,那麼楚國就可以直逼齊都城門下。消息我前幾天就收到了,隻不過使了點手段,讓他現在才知道而已。”
樓襲月神色一變,如果趙政說的是真的,那麼燕青楓到達即墨之後,將會直接迎麵碰上楚軍。
甚至,他在到達即墨之前,即墨城已經被攻克,那麼他隻能孤軍奮戰。
想也不想,樓襲月提步走出去,她得快馬加鞭追過去,告訴燕青楓,讓他暫時不要再進軍。
剛剛走了幾步,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握住,樓襲月蹙眉,轉身看去,趙政一身白袍,眉目清冷的看著她。
樓襲月掙了掙,沒掙脫開,“趙政,你幹什麼?”
趙政啟唇,“我不拉著你,看著你去送死嗎?先不說即墨現在可能已經是橫屍千裏,現在隻要你敢一個人出齊都,齊國一定會重兵追殺你,你覺得你能活著離開齊都嗎?”
他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錯,樓襲月知道。
可是,她怎麼可能看著燕青楓去送死?
她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趙政眸子半眯,眼神深邃如宇宙,似乎早已經洞悉了她內心的想法,“樓襲月,放棄吧,你救不了他。你連你自己都救不了。”
樓襲月驟然抬眸,“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趙政垂眸看向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清冷,沒有說話。
樓襲月忽然想通什麼,直直的看向他,“楚軍之所以會戰勝齊國這麼快,是不是你們秦國和楚國結盟了?”
趙政毫不避諱,“是。”
樓襲月心裏一驚,難怪一向不善於征戰的楚軍,這一次變得如此的所向披靡,原來背後有秦國作為推手。
如果秦國和楚國真的聯合的話,那燕青楓絕對沒有任何勝算。
樓襲月眼神陡然狠厲,“趙政,你究竟想做什麼?一定要殺了燕青楓嗎?”
“秦楚聯合的時候,燕青楓還沒有從秦國的地牢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