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素什錦年,稍縱即逝,半載青春年華,似沙漏般,彈指間,流在昨天。
繁華落盡,亂世成殤。人生似列車,幾經周轉,穿行了多少過往。
現在,向陽沫雨或許後悔過當初的所作所為,可是,每件事情不是後悔就能算了的。縱使她現在再後悔,所發生的一切已經不可能挽回。
天似乎不那麼冷了,可是花翎的心依舊是冷的。她不想知道玄羽小時候經曆過什麼,或許連他自己都把那段可怕的經曆忘了,向陽沫雨當初怎麼下得去手?
按照玄羽現在的年紀算來,當初向陽沫雨不過十六七歲,在那個年紀就能親手殺了一個小孩,是該說她不懂事,還是該說她夠狠。
摸著小胤的小腦袋,她仿佛看見了和他一模一樣的玄羽,被向陽沫雨弄死拋進河裏的畫麵,緊攥的手指陷進肉裏,不可原諒!
向陽沫雨,無論當初你是為了什麼才那麼做,我都不會原諒你。小胤和玄羽長得那麼像,當時還那麼小,居然就經曆這種事情,光用想的,她就揪心的痛。
怪不得他那麼害怕失去,現在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她一定會幫他查出真相,就當是報答他這些年無微不至的照顧吧,她能還給他的也隻有這些了。
小雪又開始飄蕩,玄羽宮,山上的矮鬆越發的青黑,樹尖上頂著一髻兒白花,山尖全白了,給藍天鑲上一道銀邊。
微黃的陽光斜射在山腰上,那點薄雪好象忽然害羞,微微露出點粉色。鬆的那清香,白雪的那冰香,給人一種涼瑩瑩的撫慰。
一切都在過濾,一切都在升華,隻是它過濾不掉美好或者悲傷的過去。天和地的界限是那麼朦朧,山是白的,天是白的,水上也飄著白霧。
趁天還早,花翎決定趕到千雪夜那一趟,把兩個孩子安頓好。當然,一直躲在暗處的小家夥她早就發現了,不過既然他想偷偷摸摸,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千雪夜的住處,還是和以前一樣簡單,什麼都沒有增加,裏麵的一切看起來更有古風味了。
邁上‘吱嘎’作響的樓梯,聞到的還是那熟悉的藥香,絲絲縷縷的醇香讓花翎動了動鼻尖。聞清楚藥香的藥性作用,勾魂的桃花眼微閃,這是治外傷的藥,誰受傷了?
“千雪夜?”探出頭,花翎看到的是一身鬆散休閑長袍的某神醫,他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修長的黑羽一個勁的上下打顫。
花翎的聲音讓他嚇了一跳,猛地站起來,因為動作太突然,他差點摔倒,還好花翎眼疾手快拽住了他。
“你怎麼回事,累成這樣,你也一夜沒睡?”掃了一眼一桌子的藥材,花翎似乎知道他為什麼一夜不睡了,看來前線受傷嚴重了。
他這是在連夜製藥,因為對她的承諾嗎?這家夥和她一樣是個說到做到的個性,不愧是她這個身體的表哥,人算是不錯的。
“什麼叫也,你昨天晚上沒睡?”理了理袍子,千雪夜把手放在鼻骨上,慢慢把神經放鬆,隨後慢慢舒了口氣,漸漸清醒過來。
“咳,先不說那事,我猜的不錯,南嶺那邊果然有問題,向陽沫雨根本不知道南嶺插足戰事這一事。”摸著下巴,某女眯起眼睛岔開話題。
“那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處理?”無奈的看了某女一眼,千雪夜繼續開口,昨天晚上他也為這事煩著,從現在的戰況看來,東華和西魔都處於下風。
“簡單,讓我去見一見那個不敗女神,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皎月!”花翎還是不想相信,那個聯合南嶺對付東華和西魔的女人會是皎月。
“開什麼玩笑,你大著肚子,給我老實在家呆著,再說我要是帶你去,溫孤煊寒會殺了我的。”千雪夜立刻拒絕了某女的提議,後者撇了撇嘴,她早就知道會這樣了。
“我哪裏是大著肚子,明明才四個月不到……”看著自己微微凸出的啤酒肚,某女嘴角微抽。尼瑪,冷不丁這麼一看,肚子還挺大,這樣上戰場是要多丟人。
看某女窘了個大紅臉,千雪夜也被她搞得不好意思,這丫頭真不讓人省心,想什麼就什麼,都不知道考慮一下。
“你們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此時,另一個聲音CHA了進來,兩人同時轉頭,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