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佛手甘正在給桂川親自配藥,堂上伺候吃茶的靈光,借口去接些醴泉退了下來。一氣跑到他跟前傳話,喘息道:“昆阿......昆阿大人,僵......僵住了!”
佛手甘並不意外,嫌棄道:“你個儂從,真真沒見過世麵!女人多的地方,齟齬何時少過,也值得你急成這樣!”
靈光仍舊慌張:“主魅跟家主通共一氣,正緊著攆人了!”
佛手甘扶額:“不是教她們好好說話,怎麼就攆起客人了,還是貴客,攆得起嗎?”
靈光連聲附和,忙將她們議論瑪絲羅和桂川的事由仔細說與他。
佛手甘邊聽邊搖頭,不齒道:“那被攆了也是活該!昨夜,瑪絲羅為著此事跳平安江了,她昆魄和昆魅經不住,天沒亮就關起門子,遠走他鄉了。哎,咱家的桂川也還閉著眼!滿南奔問去,誰還好意思提這茬子糟心事故,這不誠心給人添堵嗎?真真胸大無腦!”
靈光跟著點頭,那鳶大頭人卻是胸大,毋庸置疑!
正自氣惱,隻聞得:“水......水......水......”
佛手甘忙轉怒為喜:“總算盼得一件好事了,等等......”
他邊說邊放下手上的活計,走到一旁靜靜揮鸞,呢喃道:“難不成是......”他不及言畢,對靈光囑咐道:“你現在這邊料理,把這碗苦水喂川兒吃下,等滴漏倒轉一輪後,再給他用些甘萊。”他邊說邊將一碟子與她:“記住,把甘萊上麵的黃綠小花摘掉,揀嫩葉就成,拿滾水澆上,就能與他吃了!”
靈光見這葉子像極了蛇莓葉,奇道:“這甘萊是中原來的?”
佛手甘嗯了一聲,一徑往正堂走去,眾人見了他,如捧鳳凰似的紛紛起身恭維。
獨瑰蜜和瑛喆喆不解:不是躲清閑,不見客嗎?
八大部裏頭的沃圖·孟德旺庫車就同盆熱炭般,更比旁個親厚,滿心道:“恩昆,當年要沒您,我家小三早沒了!”(恩昆是恩人的尊稱。)
佛手甘擺手,反自誇起他家:“當不起,要沒你家小三當日豁出命去拚殺,赤土國來犯的勇士還不知道要怎麼張狂呢!他是於家國有大功的,眼看著負了重傷,也是我趕巧了,將將遊學歸來,順道救下的他,為此,王上恩賞的時候,跟著嘉許我,給了我好些便利。真真教我白白撿了個巧宗。複又因你族的說道,直把我誇到天上去,南奔上下都知道我了,饒這麼著還不厭,竟被族裏好一通誇。至今,還叫路柴們同我求教,每回見了,都呱噪得我不行!”
沃圖·孟德旺庫車動容道:“您當真高義,就小三的傷勢,沒您尋思出那藥湯蒸熏的法子,他的命早讓小鬼勾了去。他可是獨苗苗啊,我們整個孟德旺庫車闔族,全都記著您救命的恩德。”
佛手甘救人最痛快,可每每見人這張致,最令他發怵,猶記得當初的一個,因為救下她昆魅,當場就要來個以身相許。之後,他痛定思痛,回回治好人命,就跑得無影無蹤。打量跟前的場景,隻得拿才剛的揮鸞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