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怨氣戾氣雖然龐大，可在當初玄龜千萬年的冤枉麵前相比，還算不得什麼。
隻是武吉有意留著這些，自有他的用處。
“女媧造人我雖然未曾親身經曆，可我本身就是人……”
武吉神目自視，自己渾身上下的皮膚、肌肉、骨骼、內髒，都變得無比透明，讓他看個明白。
“息壤我是沒有，但靈草仙花有的是……”
蓬萊島本就是海外仙島，向來以盛產靈芝仙草聞名，武吉隨手就摘了些，放在大陣之中，不過須臾就被八卦爐所研磨煉化；與此同時再調和上蓬萊島上的澧泉之水，照著自己的模樣捏合人形，不多時便捏成了兩幅人的驅趕。
“怨氣入體，有天佑者不怨，你之名便為天佑元帥。”
武吉將怨氣導入其中一幅軀體，同時並附入一道功德，否則隻有怨氣沒有功德調和，隻怕一誕生出來就是個混世魔頭。
“戾氣入體，有仇者報仇，何必長懷恨？你之名為黑煞，殺盡天下邪祟。”
武吉又將戾氣導入其中一具軀體，同時也附入功德，再度造出一人。
這人渾身上下一陣黢黑，滿臉的殺氣，兩眼目光之中透露著一股嫉惡如仇的殺氣。
這股殺氣十分濃重，但其中卻不含有半分暴戾的氣息，反倒是包含了一種直率、一種大無畏。
“你二人雖然是被我造出，但確實是實實在在的人族；我會封住你們身上的所有法力，將你們送到人世間曆練。既然你們是人族的怨氣戾氣，那護佑人族便是你們的使命。”
武吉直接將兩人送到人間，隨後也不急著關注他們，任憑他們在人世間摸爬滾打。
“未曾想到，你居然能把女媧的造化之道修煉到如此境界。”
老君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武吉身後，剛才武吉造人的那一幕全都被他看在眼裏，看得他直點頭。
“也隻是看上去像那麼回事罷了，跟聖人的境界根本無法相比。”
武吉自己心裏明白。
女媧是捏土造人，憑空創造一個種族；而他隻是依葫蘆畫瓢，創造了兩個個體。
女媧是造人之後才獲得功德，而武吉隻能依賴功德的力量才能賦予兩人生命。
這其中細微之處的差別，便是武吉跟真正聖人境界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修行之事如果真是那麼簡單，隻怕天底下早就是遍地聖人。”
老君語氣淡泊，不知道是因為他這尊化身較為呆板原因，還是因為這樣的困惑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太上聖人一直是在等著我成聖的那一天？”
難得今天老君的化身肯跟他多說幾句話，平日裏除了正常應答從來不敢多說，武吉趁機試探問道。
“你若真的成聖，本尊自然會來找你。”
老君淡淡地回答道，隨後臉上的神采再度恢複了原先的呆板模樣，顯然是聖人本尊的意識已經離開了這尊化身。
“老君，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雖然剛才太上老君什麼都沒說，他語氣之中已經隱隱開始透露出些許的痕跡，暗示著武吉太上老君遠比他原先所設想的，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