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中隨處發生的混亂被大雨所遮蓋,各種慘叫聲彌漫在整個城市的上空,伴隨著滴答的雨聲一起,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響起。
隻不過,有些,被夏聲的雷聲遮掩。
勒歸居住的區也不例外,蹣跚的腳步聲從走廊這頭一步一步的走到走廊那頭,隔壁不知道姓名的鄰居房間裏傳出了指甲撓牆壁所發出的滲人聲,區不知道何處不時不時得傳來幾聲嘶啞的咆哮。區的上空永遠都盤旋著慘叫和呼救聲穿過了雨幕,衝上了際。
對於外麵所發生的一切,勒歸混然無知,他隻知道此時的他整個身體的狀態都不怎麼好,具體體現在腦袋昏昏沉沉,一閃一閃的,就像是裏麵有個人拿了個錘子,一下下的在砸自己的腦袋。雙眼的眼皮很是沉重,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睜開雙眼。整個身體也都動不了,盡管思維還可以運轉,知道自己的意識還在。像極了恐怖中的鬼壓床。
全身上下一下冷,一下熱的。冷的時候就好像是被人給扒光了衣服扔到了北極,那個冷風嗖嗖的往身體裏鑽,仿佛要鑽進骨頭裏。熱的時候,就像是在熔岩裏泡澡,陣陣的熱氣迎來襲來,緊緊的包裹著整具身體。勒歸想掙紮,想喊叫,可是喉嚨裏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整個身體不管怎麼去調動都紋絲不動。仿佛都脫離了大腦的管控。耳朵裏也嗡嗡作響,盡管可以聽到外麵好像有聲音傳來,卻根本辨識不出是什麼。昏昏沉沉的大腦勉勵支撐著這一絲絲的意識。
在勒歸門口,一道身影佝僂著身軀,倚靠在勒歸的房門上,空洞的眼眶嵌著一對泛白的眼珠看不出任何的神彩死死的往雙手扒住門框的門縫中盯去,指甲在門框上來回的撓動,發出刺耳的聲音並在門框上油漆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跡,如中風患者般歪斜的嘴巴微張著,嘴角掛著一道涎液拖到了地上。猙獰的五官扭曲的不像樣子,不均的呼吸聲如拉破風箱一樣,深一下淺一下的還伴隨著時不時吞咽唾液的聲音。
勒歸對於在門口處的危險那是一無所知,像個植物人一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忽有忽無的意識輕飄飄的蕩來蕩去。
房門外的威脅喘著粗氣,三步一回頭晃蕩的走開了。整個出租樓在此刻除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吧唧吧唧的咀嚼聲之外,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還沒亮,
雨,也沒停。
晃晃忽忽間,不知道沉眠了多久的意識再度醒來,本歸於平靜的大腦也開始了運轉,連帶著思維也活躍了起來。緊閉的雙眼也眯起了一條縫,大片的光亮射入瞳孔,映入了視網膜,刺激得大腦運轉的更加的活躍。雖然現在的大腦裏暫時仍是一片空白。
勉強睜大了雙目,好久才反應過來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這些問題。
我是勒歸,我在我的出租屋因為自己作死淋了場雨感冒了,所以現在躺在這。認識到這些後,翻身就要起床,卻發現四肢都軟綿綿有點不怎麼聽使喚了,連起床這個再稀疏平常不過的事都費了好大的勁。掙紮了好大半才勉強起了一半,半坐在床上,身子依靠在枕頭上喘著粗氣,滿頭大汗的用還是不怎麼清醒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瞎想著怎麼這次的感冒好像和平常的感冒不一樣,怎麼這麼的嚴重?
哎,還是起床重要,喘著粗重的氣息,擦了擦額頭上淌下的汗滴下了床,一腳踏在地板上,感覺踩的不像是地板,反倒像是踩在棉花上,絲毫沒有大地的厚重感。然後,膝蓋一軟,轟的一聲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