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完頓覺不妙!按照董萬傾所言,裴書白和顧寧按理來說早就到了前麵,整整一夜時間,若是沒走錯,恐怕早就和五仙教的人打了照麵,而且一旦雙方交上手,五仙教前行的腳步必定受阻,也斷然不會趕到這裏還不見蹤影。
公孫憶心頭有些發慌,倘若被裴書白追上五仙教,倒還真不用太擔心,畢竟裴書白體內的驚蟬珠在斑斕穀吸納了無數毒蟲毒液,裴書白因禍得福早就是百毒不侵之體,先前對敵藥尊長老時,便已然如此,所以裴書白就是五仙教天克之人,可偏偏到了這裏還不見裴書白蹤影,所以裴書白很有可能是跟丟了,茫茫沙海裏危險重重,一想到此處,公孫憶心情格外沉重。
赤雲道人運起疾徐如風,速度變得極快,即便是背著董萬傾,奔跑起來也比公孫憶和吳昊快上不少,公孫憶擔心赤雲道人再把自己和吳昊甩開,便高聲喊道:“赤雲且住,我覺得不對勁!”
赤雲道人趕緊回頭:“哪裏不對?隻要趕在五仙教之前到天池堡不就行了?而且書白和寧兒早就在前頭了,咱們還不趕緊去和他倆彙合,你還在這犯什麼愣?”
公孫憶忙道:“我是說,如果書白和寧兒他們倆個跟丟了怎麼辦?”
赤雲道人咂舌:“這大漠一眼千裏,前頭跑著人就這麼盯著追,還能追丟?你也太小看裴書白為了!”
公孫憶仍是不動,細細思索著到底哪裏不對勁,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倒叫自己心頭一涼:“如果有人故意想讓他倆走錯呢?”
赤雲道人不明就裏:“什麼走錯?哪裏還有人?”
公孫憶一伸手,示意赤雲道人不要開口,腦中飛速思索:“幻沙之海中有一種奇怪現象,大漠之中存在一種異獸,名曰蜃,蜃之氣所為,淩空有雲氣,化如宮室、台觀、城堞、人物、車馬、冠蓋,謂之海市,這深海、大漠之中可觀之,但諸多求索著無一進入其內,故而曰之蜃樓,人靠近之便會不辨天地,難分東西。”
赤雲道人不以為然:“這東西也就是說說罷了,又怎會讓書白他們碰見,就算是出現了,我想書白也不會放著五仙教的人不追,反而卻找什麼蜃樓。”
公孫憶搖搖頭:“我說的不僅僅是蜃樓,鴆婆先前說四刹門也在此間,我就在想來的會是哪一刹?生不歡死在兩界城、死亦苦怕是還在倒瓶山看著章寒落她們雪仙閣,老頭子剛取了滅輪回的肉身,怕是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當初我還擔心過來的是病公子,如今想來恐怕來的不是他。”
赤雲道人問道:“何以見得?五仙教來找天機先生,為的就是蚺王鼎的秘密,如今蚺王鼎在病公子手上,我若是他,一定巴不得是親自麵見天機先生,又怎麼會讓鴆婆在中間插一杠子。”
公孫憶言道:“不錯,當初我也是這麼想的,隻不過若是病公子在這裏,怕是根本不會這般麻煩,也就不會有什麼易仙大會,恐怕早就會殺進天池堡,所以此番來的另有其人。先前我一人獨闖四刹門十方獄,被巡守堵在最下一層,若不是遇見了五仙教隆貴教主,也很難脫身。”
赤雲道人皺緊眉頭,已然明白公孫憶想要說什麼:“你是說無色蜃氣?”
公孫憶點頭言道:“當初就是隆貴教主用無色蜃氣瞞過守衛,我才得已從十方獄中出來,你還記得咱們在兩界城時,古今笑和孟婆她們提起是如何瞞過鍾家人,潛入墓底地宮,將六道二聖的肉身帶出來的嗎?”不等赤雲道人和吳昊反應,公孫憶接言道:“隆貴教主的無色蜃氣是他獨創武功,想來靈感應該是來自這幻沙之海,如今若是他來到這裏,使出無色蜃氣,怕是連我們也要中招。”
赤雲道人忙道:“你不是說隆貴教主為人正派,是你的忘年交,就算是他過來,為何會幫著五仙教?”
公孫憶搖了搖頭:“恐怕這也是四刹門的手段,如果四刹控製了隆貴,就當真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