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夜晚的車流川流不息,似乎永遠都沒有要停下這紛亂,從高處遙望而下,那些車子拍成了一列列車隊,那燈影連成了無數條迷人的曲線,仿若一幅攝影師鏡頭下的慢鏡頭作品。
在蕭山的最頂峰的寶塔——蕭山塔的最頂樓上,蘇佑熙抱著擺在那裏的投幣望遠鏡興奮地眺望著,將整座蕭山市盡收眼底。
不一會兒,蘇佑熙懊惱地放下了望遠鏡,扭頭沮喪的看著江南。
“這是怎麼了?”江南不解地看著蘇佑熙,難不成這望遠鏡還可以讓她看到什麼讓她不開心的事物?
“五分鍾過去了啦!還有沒有一塊錢硬幣?給我!”蘇佑熙賭氣的癟了癟嘴,向江南伸出了手。
江南掏出了口袋裏的幾顆硬幣塞給了蘇佑熙,她立刻興奮起來,跑向了望遠鏡。
江南看著玩得起勁的蘇佑熙,忍不住搖了搖頭。她似乎永遠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從上學那會兒他就發現了這一點,沒想到都已經是三歲孩子的媽了的她,還是這般模樣。
蕭山市之所以叫蕭山市,正是因為這座有名的山巒,從這一頭跨到另一個省份去,占地麵積足有一個省份那麼大了!要爬到山頂,雙腳是絕對吃虧的!從山腳到山頂開車都要一個小時,徒步爬上來可就不得了了!
江南看著蘇佑熙,一種哭笑不得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永遠也忘不了這一整天的折磨,一早他向蘇佑熙求婚之後,蘇佑熙便突然失控地跑了。
那個時候的蘇佑熙,身上還穿著美發店的圍罩,頭上還有寇汶給她夾上的幾顆發夾,那樣子看上去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而江南則是頂著一顆並沒有剃完整的腦袋,緊追在蘇佑熙的身後。
馬路上偶爾會見到一早起來晨練的大叔,以及散著步去市場買早晨最新鮮的菜的大媽。從身旁掠過的公交車也是因為車流較少而開得飛快。
蘇佑熙並沒有跑多遠就被江南追到了,他一把拉住了她,出聲勸阻:“蘇佑熙!到底為了什麼你這麼排斥我?你看著我!看著我!”
江南雙手緊緊地扣住蘇佑熙的肩膀,搖晃著她瘦弱的身子,想要讓她清醒過來。
可是,蘇佑熙的情緒一直都很激動,她一直躲著,掙紮著,完全將江南的話置之耳外,江南情急之下隻好傾身吻住了蘇佑熙的唇瓣。
蘇佑熙頓時瞪大了雙眼,任由江南將他那溫涼的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蘇佑熙終於安靜了下來,許久之後,江南欲加深這個吻,蘇佑熙伸手輕輕地推開了他。
江南看著蘇佑熙紅透的臉龐,輕聲笑了,可是那個笑是那樣的苦澀,連同他接下去所說的話一樣的苦澀:“蘇佑熙,看著我,別逃避我,別不要我,別拒絕我,我不是什麼大明星江南,我不是什麼國際巨星,我就是我,那個專屬於你的阿文。”
“阿文……”蘇佑熙看著江南,突然說不出話來,她伸手想要觸摸江南的臉龐,不,他不是江南,是她的蔡亦文!
“阿文……”蘇佑熙嘴角一完,忍不住哭出聲來。“嗚嗚,阿文……不,我現在真的無法識別你的身份了,你是我的阿文,可是你也是江南,是林林一直崇拜的江南……”
從小,蘇佑熙就會告訴蔡林謙,江南有多好多好,雖然她總說蔡亦文其實已經成了天上的星星。她不會像席若萱那樣,一個勁地對席慕馨說,她的爸爸拋棄了他們,所以不允許她提爸爸。反而,蘇佑熙一直都在給蔡林謙灌輸一個,爸爸是好爸爸的觀念,因為她一直都希望等有一天,蔡亦文找到了他們,蔡林謙對他不會排斥,而是會以爸爸是許多人的偶像而感到驕傲!
蔡亦文看蘇佑熙又哭又笑的樣子,忍不住扯開嘴角露出了牙齒,那樣子甚是好看。
“傻瓜,我是你的阿文,是你的學長,永遠不會變。”蔡亦文伸手將蘇佑熙摟進了懷裏,極為認真的說,“從此以後,我也要告訴所有人,我的小熙找到了!我要為她做回自己,我是蔡亦文,不是江南!”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拍照的聲音,蘇佑熙緊張的想要掙開蔡亦文,然而他卻將她抱的更緊了。
“阿文,有人偷拍!”蘇佑熙緊張的提醒道。
“讓他拍吧!有什麼關係?我和我的老婆相擁在清晨的街道,春日裏萬木開始複蘇,花兒開始露出笑臉,這麼美麗的日子,多麼的浪漫?”
蔡亦文這麼說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蘇佑熙怪嗔地用手拍了下蔡亦文的胸膛,說道:“你哪來那麼多的浪漫情懷啊?你也不想想我們現在都什麼形象啊?就這樣上了新聞多醜啊?想當初,萱萱和慕楓上新聞,都是靠著我拍的美照!如今我就這麼不倫不類的上了新聞,我這以後臉往哪兒擱啊?”
“哈哈,說的不無道理!走吧!我們回去找那個發型師,讓他幫我們修理好一個美美的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