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電話那邊一直嚷嚷了好多聲,我最怕的就是他現在掛電話,我對現在沈氏裏麵的業務都不清楚,現在沈旭堯給了我這麼肯定的回答,又隻甩了一句“等他回來”就掛上電話,讓我心裏怎麼能安心?
一想到服裝業沒有了,我的眼中下意識就掉出淚來,腦海裏回旋的畫麵,全是我爸爸的那一句話,讓我守住沐氏的家業。
現在我要怎麼辦?
沈旭堯,對,隻有找沈旭堯。
想到這裏,我顫抖著雙手再次拿到手機,撥通沈旭堯的電話。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是移動那一道冷漠的女聲,提醒我他那邊已經關機了。
他為什麼要關機?這麼多事情,我都還不清楚,他怎麼可以關機?!
我漸漸地哭出了聲音,我聽見門被人敲了好幾聲,但是我一直在哭,沒心思管外麵是誰在敲門。
但很快,門就被推開,我聽見保姆叫了我一聲“太太”之後,就快速蹲在我身邊來了,我此刻已經滑到了地上,大半個身子都靠在沙發上,保姆從側麵抱著我,道:“太太,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哭了?”
“王……”我說話都還有些哽咽:“王姨,我……”可我開了口說到這裏,竟然不知道改跟保姆說點什麼。
於是隻有一個勁地哭,一朝仿佛又回到了我爸媽剛去世的那個時候,那一種無力感。
我保不住沐氏。
“太太,你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解決的,你看你哭成這樣,眼圈都紅了,什麼事情靠哭也不能解決啊。”
“……”
“太太,你別這樣啊,什麼事,如果你不介意,都可以跟我說的,太太。”
我一直都沒有回答她的話,到最後,我心裏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要去找沈旭堯,不管他現在在哪裏,手機關機,我就去廣州找他。
我支撐著沙發,想要站起來,剛往上一點,發現腳已經在地上蹲麻了,保姆見狀,立馬扶著我起來。
這個時候,其實我已經換好睡衣了,於是緩和了一會兒,我對保姆說:“王姨,那個,麻煩你出去一下吧,我想換衣服。”
“好。”王姨口快,交代我一句:“太太,那我出去了,你別哭了,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裏,要說出來。”
我聽見自己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邁步徑直往衣櫃那邊走去了。
隨便找了一套最簡單的衣服換上,短T,牛仔褲。
穿好之後拿上手機我就下了樓,保姆就在大廳裏,看我這個樣子,慌忙跑上來問:“太太,你這是…….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裏啊?”
“王姨,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不用管我,早點睡吧。”
話閉,我前往玄關那裏去換鞋,被保姆使力拉住手臂:“太太,現在太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外麵很不安全。”
“放心吧,我沒事的。”說著,我去掰她的手,發現她真的很用力,且她時常都做著事情的,我根本就掰不開。
“王姨,我真的有事要出去。”我這一句話,有些僵硬了,還帶著一點決絕。
“太太,先生之前來過電話了,說無論如何,現在不能讓你出去。”
“沈旭堯給你打電話了?”我覺得特別驚訝,畢竟沈旭堯掛斷電話之後,他的電話就關機了,怎麼又給保姆打電話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我上樓去看太太之前。”保姆的話一出,我眼裏的驚色就更重了,她繼續說:“太太,先生說了,他的手機那個時候沒有電了,好多事情還來不及說,電話就掛斷了,於是就打斷話給我了,先生讓我一定要看好你,說不管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要相信他。”
跟在電話裏對我說的一模一樣,相信他?事情都到現在這個樣子了,他讓我相信他什麼?相信他依然會讓沐氏重生嗎?
這樣的話,估計三歲的小孩子都不會相信,我就是太相信他,所以這些年來,連公司都沒想過要去管管。
抬眸,客廳強烈的燈光猛地灌入我的眼睛裏,一瞬間靈光乍現,腦海裏忽然就出現了之前傅清和問的那一句話。
他說:“其實,商業上的事情,同行之間知道一些事情,總是不足為奇的,可能隻是你平時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我聽說你也是剛到公司去上班的,之前並沒有做事,一直在家裏待著是嗎?”
現在再想想這一句話,原來並不是一句很簡單的問話,傅清和這話裏還藏著話,他的意思是--我這些年一直在家裏,沈旭堯也沒有要求我出去上班什麼的,其實就是在無形之中,消弱我的能力和權力,這樣一來,我就更不可能拿回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