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身子不知道怎麼,感覺越來越不適了,於是一句話說完,很快從沐惜文身邊離開,氣鼓鼓地就出了房門。
我感覺到那一種暈眩感突然間來得很強烈,好像有一個黑而深的洞一樣張著大嘴要將我吞噬。
我不能在這裏暈倒,這是我心裏麵想到的唯一的事情,因為我不想讓沐惜文看見我這樣。
我以為我能支撐到去找顧慕軒,隻是沒有想到,剛從病房出來,才往側麵走了幾步,整個人就倒下去了。
“呃......”
我悶哼了一聲,再然後,就一點兒知覺都沒有了。
再醒來,是在病房裏麵,跟我之前輸液的那一間病房不一樣,這一間要大一些,而且病房裏麵的設施要多一些,隻有我一個人,動動手,感覺有什麼東西牽扯著在飄蕩,側頭就看見輸液的管子正在空中搖晃著,可是就這樣的力道,都讓我感覺到有點疲乏,我現在,就這麼弱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就算那天因為胃痛,可是我也配合治療了的啊,怎麼現在突然間又倒下了呢?
忽然間靈光乍現,這樣的想法,讓我感覺到害怕--會不會是跟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有關?
正想著,病房的門被推開,我睜大眼看過去,是顧慕軒。
“你醒了?”
顧慕軒剛進來,兩隻手從白大褂兜裏拿出來,往我這邊。
“.......嗯。”我答了一聲,反問:“慕軒,我這是怎麼回事?”
“你啊。”顧慕軒歎了一口氣,他一歎氣我心裏麵那一種恐懼感就又增加了,恨不得讓他立馬說出我到底怎麼了。
“你快說啊。”
“這事情也怪我。”顧慕軒說:“你現在是病情惡化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這個胃啊,是真的要好好的養一段時間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讓你後悔莫及的事情。”
“就這麼簡單?”我問:“我暈倒也是因為這個?”
顧慕軒搖搖頭,說:“不是,你突然暈倒是因為低血糖,我都不知道你一個男人,還低血糖,咦.......”
“就這樣?”
“就這樣。”顧慕軒說:“你還以為事情小啊?我告訴你,你現在的情況是胃穿孔加上低血糖,你看看要怎麼辦吧。”
我微微有些詫異,但是顧慕軒很少這樣說話,一般都是他痛心了,都懶得說了,就破罐子破摔了。
“那你的意思是.......?”
顧慕軒盯了我一眼,淡道:“我的意思,你臥床多休養休養,不是一個星期,至少也要三五天吧,身子不適這樣糟蹋的。”
“哦。”
“別哦。”顧慕軒說:“你自己決定,反正......”
他說:“同意不同意都無所謂,到時候我看心情,想想要不要把這個事情告訴沐惜文......”
“別.......別別別。”我說:“你跟她一個女人說什麼,說了也不見得有利於病情。”
“說不一定哦。”
“行了行了。”我知道顧慕軒是在壓我,於是心一橫,說:“我答應了。”
“不過能不能幫個忙。”我說:“幫我轉一個地方,不在這裏。”
畢竟隔得太近,我害怕沐惜文不經意間發現,有些事情看似不可能,但還是防備一點比較好。
“......好。”顧慕軒並沒有多說什麼,還是答應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沒有見沐惜文,倒是她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跟我想的一樣,她要求出院,顧慕軒說身子恢複得差不多了,說可以出院。
我便答應了,但但是好幾天她都在找我,問沈軒,問小陳,去公司蹲點,一直都在找我。
一直持續到傅清和結婚的那一天,我才從醫院出去,回了家。
“找到人了嗎?”我問沈軒。
“沈總放心,人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過去,可能剛好能一起到家。”
“那就好。”我說。
沐惜文就是一個特別隨便慵懶的人,估計今天這樣的日子,就算是要去參加人家的婚禮,但是肯定起來的時間都是擦邊的,打扮什麼的,就更是不用多說了,所以我讓沈軒提前給她找好了化妝師,也買好了禮服。
到了家裏,她果然還在樓上,我叫保姆上去叫她。
然後就聽見清脆的下樓聲響,抬眸一看,沐惜文正從樓梯上往下跑。
身上隻穿著睡袍,因為剛剛的跑動,半垮著,露出了大半個脖頸,頭發也微微有點亂。
重要的是現在我身邊還有兩個人,有一個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