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樓內,笑魚被月姨纏得頭都有兩個大了,本想問問有關剛才看到的那個人的事情,可是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好奇心就像一隻貓爪一樣,在心裏輕輕地撓啊撓,別提多難受了。
笑魚煩悶地東看看,西瞧瞧,不看還好,這一看一眼就看到王管家帶著仆從站在屏風那裏,一副找人的樣子,當然旁邊還站著顧子赫。
“這個該死的臭稻穀,不幫我就算了,竟然還出賣我!”笑魚一臉氣急地脫口而出。
“公子,你在什麼?”月姨一臉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情況緊急,笑魚都顧不得回她,往桌上撒了把銀子,一把扒開月姨,貓著腰從人群中直往裏鑽。
大堂裏人頭湧動,但也沒什麼藏身之處,笑魚繞過舞池,走到樓梯口,再往上就都是廂房了,笑魚蹙眉,回身看到顧子赫正一臉擔憂地挨個雅座的找,氣就不打一處來,朝他的身影做了個鬼臉,嘟囔道:“還偏就不讓你找到了!”罷轉身就上了樓梯。
房間內,花照影和薛摩就這麼站著,看著,連空氣都安靜得有些不尋常,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陣沉默。
門一開,薛摩斜倚著門框,看了來人一眼問道:“什麼事?”
來人是驚鴻坊的新來的廝,平素聽到有關薛摩的傳聞本就又多又雜,又多有浮誇的成分,這下一看到薛摩,話都不利索了,支支吾吾地道:“薛……薛老板,我……我是來找花老板的。”
“怎麼了,有何事?”花照影走到門口道。
廝見到花照影像看到救星一樣,忙道:“花老板,有人到驚鴻坊來找茬,她們讓你回去看一下。”話還沒完,花照影便疾步走了出去,廝一看到連忙想跟上,卻被薛摩給攔了下來。
“來的是什麼人?”薛摩輕聲問道。
“的……的也不清楚,我隻是來報信的,不關的的事。”薛摩看他雙腿直抖,想來也問不出什麼,便點點頭讓他走了。
薛摩用手捏了捏掛在腰間一顆紅色的,類似水晶球一樣的物體,下一秒,一個灰色的身影,就從遊廊的欄杆處翻了上來。
此人一襲灰色長袍,洗得幾近發白,簡單素淨,麵容卻很是靈動,頭發很短,剛好齊齊地垂到肩膀,可是卻從後腦勺的頭發裏又編出了三條辮子,辮子非常得細卻很長,直直垂到胯部,看來若是頭發沒剪的話,倒是和薛摩的一樣長了,頭上戴著一根很細的抹額,抹額上係著一塊雕工很精致的銀鐵片,隨著動作左耳上一枚別致的珥璫輕晃,很是惹人眼,看樣子約摸比薛摩幾歲,男子開口道:“師父,有何吩咐?”
“秦英,你跟過去驚鴻坊看看。”薛摩微微蹙著眉,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縈繞,頓了頓接著道:“保護好花照影。”
這個叫秦英的男子點了點頭,想什麼又似有顧忌,薛摩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笑道:“是不是在這花樓呆久了,人都變得優柔寡斷了?再不,你就回去,換秦颯過來,正好,我也有些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