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摩看著眼前的劍,劍鞘放在一邊,他把劍拿起,對著劍身微微彈指,聲滌劍體,聲音清澈響亮,韌度極好,雖然是柄雄劍,卻是一點也不重,劍刃一看便知可達削鐵如泥,吹毛斷發之利。
白容想看薛摩看得這般仔細,麵上有得意,驕傲道:“薛老板,怎麼樣?”
薛摩聽她叫他薛老板,還一股神氣得不得了的口吻,便也不拂她的意,稱讚道:“薄如紙,聲如謦,溫如玉,明如鏡,自是柄好劍!”
“它的劍柄上刻著鳳,另一柄雌劍上刻著凰,鳳求凰,是當初我先祖爺爺給我先祖奶奶的定情之物,後來傳給了我祖父和祖母,可惜到我爹娘這一代,兩柄劍就分開了。”白容想著,眼裏掩飾不住失落之意。
“當年我娘傾心於我爹,後來我爹也被她的赤誠所感動,就在兩人準備喜結連理的時候,我爹認識了一個叫婉娘的人。哼,那個賤人不知道用了什麼邪魅妖術把我爹迷得是暈頭轉向!”
“後來,我爹來找我娘解除婚約,可是那時候我娘已經懷上了我,這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我爹還是和我娘拜了堂,成了親。”
“可是,自打成親以後,我爹卻開始往外頭跑,我娘知書達理,我祖父母很是喜歡我娘,看到我娘嫁過來受盡委屈,以淚洗麵,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便想了個主意。”
“當時,我祖父手底下已經有很多一流的殺手,他暗下命令,派人暗中刺殺婉娘。可是……刺殺並沒有成功,婉娘失蹤了,帶著我爹送她的落霜雌劍,一起失蹤了。”
“事情敗露後,我爹以為是我娘暗中告密,便每日對她冷言相向,百般刁難,我娘性情本就溫婉,又不善言辭,受了委屈全都往肚裏咽,時間一長,便致使我娘心結難解,抑鬱咳血而亡!”白容想剛開始還能平靜地敘述,到這裏卻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一臉的憤怒之色,眼睛都像要噴火一般,灼紅灼紅的。
薛摩拍著她的肩,想安慰卻不知從何起,自己年少所經曆種種,自己都無法安慰自己,現在還要安慰別人,一下子實在找不到語言,隻淡淡道:“世間本就多荒唐,非你我之力可以改變!”
“嗬!我偏要改變,這個公道我勢必要討回來!誰要是敢賜我一劍,我,白容想,定要她全身窟窿來相見!”白容想咬牙切齒地道,嬌俏的臉因為憤怒都顯得有些扭曲了。
薛摩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自幼便無父母照拂,我能感同身受,可是端平郡王夫婦都已經離世了。”
白容想冷笑了一聲,道:“先拿到落霜劍再。”
薛摩看著落霜雄劍問道:“另一柄劍是不是和這把差不多?”
白容想點點頭道:“恩,一模一樣,除了那柄劍的劍柄上雕的是凰,圖案不同。”薛摩點點頭,心下已經有了盤算。
一聲突兀的雞鳴提醒兩人,已經快亮了,兩人出了劍室,看邊已是泛白,便各自回房間補眠去了。
秦英在月滿樓裏休息了十多日,他雖然是跳脫之人,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還是極有耐性,就比如現在,他其實每都心癢難耐,但是現在官衙風聲甚緊,自己的傷又還未痊愈,於是他不得不強迫自己耐心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