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颯躺在床上強迫自己入眠,可是打更人都打過幾遍更了,她還是不能入睡,一閉上眼都是薛摩給自己灌酒的樣子,索性披了個鬥篷想出去看看,一走到門口,突然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薛摩一身酒氣走了進來,外袍熱得已經脫了,他疾步走近秦颯,兩隻手卡住她的頭,秦颯被他的動作驚得連連後退,薛摩步步緊逼,直到秦颯後背撞到窗欞,兩人才停了下來。
秦颯看著薛摩迷蒙惺忪的眼神,看著他上下湧動的喉結,他粗重的喘息帶著酒氣噴在她臉上,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他會做任何一個普通男人現在應該做的事,特別是此時此刻。
可是,這個念頭在這一瞬間後,就被她否決了,秦颯喃喃道:“阿摩,你真的是個很可怕的人啊!”
薛摩將額頭抵著秦颯的,閉著眼,喉嚨裏悶悶地揚聲嗯了一聲。
秦颯直接道:“人活得清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看你,連醉了都還那麼清醒!你根本就不會喝醉對不對?”
薛摩聽完就笑出聲來,微微抬起臉,雙手依舊卡著秦颯的頭,隻是兩個大拇指輕輕摩挲著秦颯的臉頰,當手指掃過秦颯的嘴唇時,薛摩輕聲問:“你會一直站在我這邊麼?”
他一開口,酒氣便更重了,秦颯直視著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道:“一定啊,不管是在什麼時候,不管是在你和誰之間,不管你是對是錯,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薛摩語調一下子高了起來,皺著眉,聲音哽咽:“七年前,就是屈侯琰讓你進蟲房的前一,我放你走,你為什麼還要再回來?”
秦颯眼神有些迷離,放佛在想些什麼,口裏悠悠道:“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薛摩重重地把眼睛閉起來,身體微微顫抖著,額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好像在強烈地壓抑著什麼,最後整個人像灘爛泥一樣靠在了秦颯身上。
秦颯坐了下來,就讓薛摩這麼靠著她入睡,心裏輕歎,酒其實還算是個好東西,起碼可換得浮生一刻閑。
第二日醒來時,秦颯發現自己是睡在床上的,而薛摩早已沒影了。樓裏薛摩不在,秦英也不在,秦颯戴上鬥笠出去外麵轉了一圈,結果發現鋪蓋地都是一個消息,江湖人都知道聚義山莊的大姐池笑魚失蹤了!
秦颯急忙趕到地耳湖鏡平亭,果不其然,遠遠就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
薛摩看著怒氣衝衝的顧子赫道:“你昨晚把事情告知於我,那必然是相信在下,那既然是相信在下,現在又何苦還來質問於我?”
薛摩平靜的語氣讓顧子赫極為懊惱,他恨恨地道:“我就不該相信你這個臭名昭著的惡人!”
薛摩道:“你相不相信我,我無所謂。我現在告訴你,第一是誰散播的消息,那麼池笑魚就在誰手上,第二池笑魚現在很安全,第三不出三,那人必定會有行動!”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一起綁架勒索,你以其在這裏質問我,還不如去查一下消息的源頭。”
顧子赫聽薛摩如此,思量了一番,一甩袖子便離開了。
薛摩看到秦颯便與她一道回了月滿樓,薛摩心裏其實還有第四點:那就是昨晚顧子赫才剛和自己見了麵,今池笑魚失蹤的事情便傳開了,如果不是巧合,那麼那人明顯想把我牽扯進來,可是究竟為的是什麼呢?薛摩想不明白。
薛摩一回房間發現穀雨已經在等他了,穀雨把東西往桌上一擺,薛摩看著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劍,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而桌上擺的便是刻了凰的落霜雌劍,隻不過是把仿的假劍。
穀雨道:“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詳細地圖,內應,人手,還有劍,就等你命令了。”
薛摩笑著點了點頭,誇讚道:“穀雨,你辦事越來越妥帖了,倒比秦英穩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