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在唯一一次進廟裏上香的時候,她被人給擄走了,池嘯海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她給救回來,她腿骨折了,走不了,受了重傷的池嘯海就這麼背著她,一步步走得極慢。
背上的人兒看到父親額邊的汗珠,越來越內疚,最後不爭氣地哭了起來:“都是女兒沒用,害了爹,如果不是因為我……爹就不會受傷了……笑魚是家裏的累贅……”
池嘯海一聽,搖了搖頭,笑著道:“竟傻話,我的閨女怎麼會是累贅呢,爹很開心有你這樣的寶貝閨女!”
人兒一聽,倔強地把眼淚一擦,滿臉稚氣地問道:“真的麼?”
池嘯海接著道:“那當然是真的了,我女兒又乖巧,又懂事,還長得那麼好看!不就是不會武功嘛,有爹給你依靠,而且我相信啊,總有一我女兒會是萬中無一的武林高手……”池嘯海的語氣裏有股掩都掩不住的驕傲。
想到這些,走在繁華的端平路上,池笑魚就像四下無人一般哭得更凶了,不禁引來了路人的頻頻側目。
很快,就有人對著池笑魚指指點點,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不時飄進池笑魚的耳朵裏。
“你,她就是池笑魚啊?武林盟主的女兒誒!”
“聽她武功非常好啊,要不咱們上去試試?”
“哎呀,還是不要多事的好,血衣魔頭的女人!”
“那又怎樣,他女人那麼多,花照影還不是被他給……”
池笑魚心想這些人的舌頭可真長,掃了一眼這些不懷好意的嘴臉,她抬手一擦淚就疾步往聚義山莊的方向走去。
後麵有聲音響起,她怎麼哭得那麼慘,保不定有什麼事,走,跟去看看,江湖這下可有的熱鬧嘍!
眾人哄笑。
薛摩一路跟著,什麼情況都盡是看在眼裏,這個江湖裏總有那麼一種人,自己亂不了下,卻永遠唯恐下不亂!
不過,從揚州百姓的口中,薛摩也發現,池笑魚現在確實被傳得極其地不堪,她婚前失貞,人盡可夫,什麼齷齪的詞都往她頭上扣,一想到她可能也聽到這些話了,心裏不免澀澀的。
池笑魚到聚義山莊的門口,如她料想,門衛沒有大伯的應允,不敢私自放她進去。
薛摩在暗處看到這種境況,不禁皺眉心想,顧子赫究竟是怎麼辦事的,不是,肯定可以勸服老爺子的麼?
正思忖著,然後他就看到池笑魚後退了幾步,向著山莊大門直直地跪了下去,門衛嚇得趕緊跑過來相扶,池笑魚一動不動,跪得挺直。
看著那抹倔強的背影,薛摩皺皺眉頭直接就朝著莊子飛了進去。
顧子赫自然是已經知道了池笑魚跪在外麵,心急火燎地就往池滄海的住處趕去,在經過一座假山時,倏忽被一隻手覆住了鼻口,來人力道極大,直接扳著他就往假山後拖去,他一把抓住來人的手剛要用力,耳邊就吹來一陣低沉的聲音:“是我!”
一聽聲音顧子赫就知道是薛摩,掰開他的手,轉身斥道:“這非常時候,白你也敢進莊,你子不要命了!”
薛摩聽他這麼鬼吼鬼叫,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顧子赫這才意識到,過意不去地忙捂住了嘴。
薛摩壓低了聲音:“你這邊怎麼回事?”
顧子赫歎了口氣道:“她大伯這次是真被她給氣到了!從昨回來到現在就是誰都不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