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摩坐在簷頂上,看著院子裏的人一邊喂草,一邊還跟馬聊著,心底有股不上來的情緒,隻有很孤單的人才會這麼做吧,也是,她在這裏除了他誰也不認識,若是在聚義山莊,總還有人陪她話吧?
薛摩輕功緩緩滑行到她身後,她竟也沒有發覺,還在嘰裏咕嚕的和他的馬話,薛摩沒想到她那麼沒有警覺性,有些失笑,對著她吹了口氣。
池笑魚覺得後頸一涼,一轉身嚇得大叫一聲,直往後縮。
薛摩看到她瞳孔都放大了,知道她是真被嚇到了,開口道:“以後幹任何事不要那麼專注,要多留意下四周的動靜。”
池笑魚蹲下身把剛嚇掉了的馬草撿起來,嘴裏悶嗯了一聲,低頭看著手裏的草問道:“你怎麼起那麼早?”
“早麼?剛雞都打鳴了。”薛摩完,池笑魚一臉的後知後覺,發現色都有些泛白了,看來自己真是太專注了,薛摩看著她那麼多的表情,卻不話,接著道:“我今要去雁回宮,所以起早些。”
去見白容想麼?昨一池笑魚就聽到了兩次這個名字,她喜歡的人所喜歡的人的名字。
池笑魚心底很好奇她長什麼樣,或者又是個什麼樣的人,脫口道:“我能跟你一起去麼?”
剛問出口池笑魚便後悔了,這不是給他添麻煩麼,立馬改口,自圓其:“不行也沒關係。”
薛摩看她這般心翼翼,顧慮重重,皺皺眉道:“你騎流星去吧,我重牽一匹,流星平時不喜外人,不過,對你倒好像挺親近的。”
薛摩完轉身就進了馬廄,池笑魚沒想到他會同意,她還以為這裏會是第二個禁錮她的聚義山莊,怔愣了好半才回過神來,一臉欣喜地拍拍流星道:“原來你叫流星啊,名真好聽。”
流星又得意地抬頭嘶鳴了一聲,以作回應。
從揚州到雁蕩山的一路,池笑魚安靜得讓薛摩都快要瘋了,她就像一個不會話的木偶一樣安安靜靜地跟著他。
薛摩想到昨晚顧子赫來的時候,兩人有有笑,心下一黯問道:“你在月滿樓是不是住得不開心,我可以讓子赫給你重新換個地方。”
池笑魚急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我挺喜歡那裏。”
“那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太悶了?”薛摩不解道,現在的池笑魚和當初他認識的池笑魚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聽他這樣一問,池笑魚不自覺地就拉緊了韁繩,流星停了下來,薛摩以為有什麼事也停了下來,一臉關切地看著她。
也許是薛摩此時的目光太過溫柔,池笑魚心裏的防線瞬間就坍塌了,眼眶也紅了起來,訥訥道:“你昨我是你的累贅。”
薛摩根本就沒有料到這句話在她心裏印那麼深,搖頭道:“我昨了那麼多話,你怎麼就偏偏記住了這句呢?”
“我隻是不想給你惹麻煩,不想吵到你。”其實池笑魚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他,可是到了嘴邊,思過來想過去,硬是一個字都給咽了回去,她怕他會討厭她。
薛摩看著前麵的山路,微微皺眉道:“你不是累贅,此事與我有關,我本該承擔,昨那樣,隻是考慮到你的安全,為了讓你回聚義山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