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宮馬廄裏麵栓滿了各種各樣的馬,薛摩隻一眼,便蹙了眉頭,三人把馬匹交予馬童,便向前殿走去。
池笑魚遠遠就看到前殿的台階上站了很多人,其中一個男子被簇擁在中間,分外顯眼,不僅僅是樣貌衣著,而是渾身散發著一股力量,就好像某種磁力一樣,緊緊抓著你的目光,你想移開,卻又死死地固定在上麵。
池笑魚發現那人在看著薛摩,便也扭頭去看身邊的人,隻見薛摩一臉漠然地直視著前方疾步快走,根本不和那人有一絲的眼神交彙。
就在薛摩快要和他們擦身而過時,走出來一人,手握著劍鞘,輕輕一抖,劍身便滑了一半出去,泛光的劍刃就這麼橫在了薛摩胸前,因為韌性的關係,那劍身還抖了兩抖。
池笑魚一眼就認出來,此人正是之前在聚義山莊門口的那人,他的手掌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靈山派的左執事楊玄展。
“薛老板,你這樣會不會顯得有些太沒有禮數了?我們好歹也是你主人請來的客人,你一聲招呼也不打,這就是待客之道?”果不其然,楊玄展上來就是一陣冷嘲熱諷。
薛摩覺得這劍迎著陽光,甚是刺眼,抬手扶著劍柄,輕輕把劍推回劍鞘道:“你們一堆人站在這裏,倒更像接客的。”
“你!”楊玄展聽他這麼一,氣不打一處來,反正現在有靈山派撐腰,伸手就要拔劍,喝道:“你算什麼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
“誒,玄展,你這的這什麼話,和薛老板話,客氣一些。”正中的男子阻止道。
池笑魚一聽這人的聲音很是爽朗幹脆,不似薛摩話永遠都慢悠悠,軟綿綿的,特別他們兩個相對話,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男子隨即轉而看著薛摩道:“薛兄,別來無恙啊?”
“十次有九次都是容想往你那裏跑,難得來一次,怎麼不在裏麵陪陪她?”薛摩問道。
“裏麵悶得慌,出來透透氣。”男子的口氣聽上去有些無奈。
他突然眼前一亮,打量著池笑魚道:“這位想必就是聚義山莊的大姐吧,出落得標致,和薛兄倒是般配!”
男子拱手行禮道:“在下靈山派沈揚清,見過池大姐。”
池笑魚一聽愣了一下,看來自己猜對了,他就是沈揚清,池笑魚不免細細打量起眼前的人來。
橙黃色的發冠束了一個大馬尾,劉海隻留了一側,長及下頦,此時沒有穿外袍,立領的棕褐色內袍領口開得有些下,露出了一片麥色的胸膛,白色的袍褲塞在短靴裏,腰封一係,身形就被勾勒得恰到好處。
池笑魚覺得沈揚清給人的感覺,是真的可以用風流倜儻,瀟灑不羈來形容的,他臉上的線條極其硬朗再配上古銅色的皮膚,和薛摩幾乎就是兩個極端。
沈揚清見池笑魚呆呆地看著他,也不搭話,這種情形他見得太多了,連江湖第一美人他都拿下了,還何況這麼個妮子,沈揚清對自己的皮囊極其地自信,他咧嘴一笑,得意地提醒道:“池姑娘?”
沈揚清一出聲,池笑魚便回過神來,朝著他笑著回了個禮,一扭頭,看到薛摩看她的目光裏,竟然閃過一絲不自然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