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赫一上樓來,就看到池笑魚倚著欄杆發愣,忙跑上前逗她,可是池笑魚慢半拍的反應,讓他不得不正經起來。
“怎麼了,想什麼呢?”顧子赫問道。
池笑魚秀眉緊蹙,目光迷惑:“子赫,你曾經感情裏沒有先來後到這一,一切全憑緣份?”
顧子赫點點頭道:“是啊,無緣無份,涯陌路不得相識,有緣無份,相望相親不得相守。”
顧子赫完,驀然間自己都開始思考起來,那他和池笑魚算哪種?若無緣無份,那自然不是,他和池笑魚自相識,青梅竹馬,可若有緣無份,好像也不全然,池笑魚並不傾心於他,而他,卻是可以單相思,單相守的?
無緣有份?
顧子赫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給逗笑了,他和池笑魚之間,放佛是一種遊離於親情、愛情、友情之外的一種情愫,想歸納,都格外籠統,無從下手。
池笑魚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其實我覺得你的也不盡然,我現在才發現不僅有先來後到,還有先入為主,人的心也就那麼大丁點兒,被占了一塊,就少了一塊了。”
“我覺得人的出場順序是很重要的,也許,換了一個時間相識,一切便又是另外一番模樣了。”
顧子赫一聽打趣道:“哎喲,魚幹今是怎麼了,還多愁善感起來了?”
“誒,你不要叫我魚幹,聽上去臭臭的。”池笑魚擺了擺手,倏爾,又沉沉地歎了口氣。
顧子赫寬慰道:“行了行了,我們盡力不就好了,至於意,老爺他愛咋咋地,人生的路那麼窄,如果還自己給自己添堵,那這路還要不要走了!”
“愛咋咋地!”池笑魚一聽,笑著鸚鵡學舌似地學了起來,心上霎時一陣開闊,池笑魚覺得,江湖人都叫他妙手書生,還真不是白誇他,起話來那真是一套一套的。
顧子赫左顧右盼,問道:“華濃人呢,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這?”
池笑魚挑挑眉朝著秦英的房間努了努嘴,顧子赫驚道:“謔,還沒死心呢,走,我們去看看。”
秦英見到池笑魚進來,抱怨道:“你們管管你家這姑娘,都纏了我四了!”
池笑魚一聽不高興了,抱臂不屑一顧道:“你還真以為你是什麼香餑餑呢,要不是你輕功下無人能及,我華濃姐能……”
華濃扯了扯池笑魚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了,池笑魚看著華濃道:“華濃姐,你笨死了,剛才他沐浴的時候,你把他衣服一抱,逼他不教也得教!”
秦英一聽瞪了大眼睛無話可,薛摩正好在門口聽到他們的對話,走進來笑眼看著池笑魚道:“原來不在我麵前,你這麼伶牙俐齒的啊!”
池笑魚一看到薛摩連鬥嘴都不會了,又被打回了原形,像隻奄奄的鵪鶉一樣,一語不發。
秦英搖搖頭,對著華濃道:“這樣吧,華姑娘,明我們比試一番,我不出全力,你若能追得上我,那我便教你。”
華濃一聽,心花怒放道:“秦公子可不許反悔。”
秦英擺擺手道:“大丈夫立於世,話自當算話,不過華濃姑娘以後不要再秦公子長秦公子短的了,直呼我秦英就好。”
華濃點點頭道:“那你也叫我華濃就好。”
其他人看著他倆就這麼你來我往的,臉上都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突然,穀雨探了進來,神色緊張,還沒開口,薛摩就拉著他道:“去我房間。”
幾前兩人一起出去的,可卻不是一起回來的,秦英看著穀雨的神色,知道肯定是薛摩又另外安排了別的事情給他,感慨道:“哎,我師父現在真是越來越器重他了。”
穀雨跟著薛摩進了內室,都沒落座,穀雨便道:“正如你所想,白容想要對郡王府下手了,他們挑了一匹鴻雁令上頂尖的死士,其中一些人專司刺殺。”
薛摩一聽重重地閉上了眼睛,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再睜眼時,前方紅色紗幔隨風繚繞,他歎息道:“自打你告訴我雁回宮要辦試劍大會,我就猜到了,其實辦不辦試劍大會,她都會對郡王府下手,隻不過為了沈揚清,她還是把這個事情給提前了。”
薛摩坐下繼續道:“雁回宮想要辦試劍大會,那麼落霜雌雄雙劍勢必都要麵世,而落霜雌劍是雁回宮從郡王府盜出來的,要想大張旗鼓,那勢必要先解決了眼前這個麻煩,更何況還有上輩子的私人恩怨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