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馬夫被抬走後,白容想望向馮克,問道:“為了什麼?”
馮克顯然氣還未消,蹙著眉道:“他們偷了我爹的羊脂玉佩,路上王老板送的,我爹隨手就給丟馬袋裏了。”
白容想身形一愣,問道:“什麼樣子的?”
“烈火圖案的。”
白容想倒吸了口氣,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攤開道:“這個?”
馮家父子倆都愣了一瞬,白容想道:“有人撿到的,交給了我。”
馮克一時間有些難堪,他抬手把玉佩接了過來,幹脆破罐子破摔道:“哎呀,反正打都打了,我是不可能去和一個馬夫認錯的。”
完後,馮克反應過來,薛摩、秦英還有其他雁回宮的侍者都在場看著,遂道:“今的事你們一個都不準出去,聽到沒有?!”
眾人互望一眼,齊齊道:“屬下不敢!”
白容想開口道:“此事,就不要再多了,一個馬夫而已,打殘了就打殘了,賤命一條,不足掛齒。轎輦都備好了,你們準備一下,可以出發了。”
話畢,眾人便都隨著白容想離開了馬廄,薛摩站在原地,望著地上的鮮血,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油然而生,他默然長籲了一口氣。
秦英知他所想,便道:“師父,你也不要太感懷了。”
“也不是感懷……”薛摩接上話,麵上有些迷茫:“我也不上來這是種什麼感覺,這世道弱肉強食,恃強淩弱,古來皆如此,本也沒什麼好的,隻是,還是覺得……唉”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最後幽幽空餘一聲長歎。
薛摩這邊一大早就熱鬧,而另一邊池笑魚左等右礙,終於等到辦試劍大會這一了,其實也不過寥寥數日未見,池笑魚覺得跟過了半生一樣難捱!
日還未中,月滿樓外的嘈雜聲就越來越盛,池笑魚連忙放下手中還未完工的連絨披風,她跑到二樓露台榭上向下望去,華濃和顧子赫連忙一左一右護持著她,像是生怕她探身狠了,一個不心就掉下去一般。
端平路的兩旁站滿了圍觀的百姓,難得見一次江湖盛會,都好奇地伸著脖頸張望著,三排高頭大馬在前麵開路,顧子赫指著為首的那個人道:“這個人是雁回宮前掌門,也就是白容想她爺爺的高徒,他現在是雁回宮的總務,名叫白正光,現在雁回宮大半的事物都在他和馮克的手裏,你看看他那得意樣,好像雁回宮是他的一樣!”
池笑魚順著顧子赫指的方向一看,見那人身披白色大氅,上麵鴻雁振翅,雖已年過不惑,但確實是氣度不凡,威風凜凜!
長長的馬隊後麵一頂十六人大轎漸入眼簾,那轎輦之大簡直令人瞠目,轎座上鋪著動物毛皮,那花紋一眼便能看出是老虎皮毛,轎子四首掛著如霧薄幔,隨著轎夫走動便輕晃了起來。
兩座劍架擺於轎座之前,落霜雌雄雙劍分別置於其上,白容想端坐於轎座之上,依舊是一襲綠衣,不過池笑魚還是看得出她是精心裝扮過的,牡丹亦不及其美人妝,那五彩的抹額,那發上的墜飾,搭配得精妙絕倫,愈發把她整個人襯得明**人,傾城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