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揚州,注定將迎來一個歌舞升平不眠夜,雁回宮一連包下了端平路上十多家客棧酒樓,專供各路江湖人士下榻所用,試劍大會一畢,便宴請各門各派的江湖豪俠,酒池肉林靡靡地,笙歌舞起溫柔鄉,熱鬧至極!
薛摩陪著白容想坐主桌,這個當家來走一杯,那個掌門來敬一盞,他是當真喝得不少,正準備起身方便一下,便又有一人端著酒杯前來敬酒。
薛摩抬眸看了眼這酒杯的主人,發現還真是推辭不了,笑道:“薛摩見過馮大公子。”
來人是馮克的表哥,名喚馮子驕,馮克一見他,便道:“表哥,我怎麼不見你,來,就坐這桌!”
馮子驕笑道:“這桌都是江湖上的大人物,哪輪得到我坐啊!”他這話得倒也對,這桌坐的都是各大門派的掌門和江湖上極具影響力之人。
馮克不樂意了,嚷嚷道:“我們馮家人誰敢坐不得,我坐得那就是坐得!”
話畢,沒人敢駁麵,滿桌人堆笑,薛摩正想溜走,被馮子驕給逮住道:“誒薛老板你這就不給麵子了,我可是故意過來敬你的。”
被逮個正著,薛摩訕笑著端起酒盞,道:“好!好!”
“不是我你,我們攻無不克賭坊在揚州開了那麼長時間,薛老板怎麼也不賞個臉過來玩幾把呢?”馮子驕還沒開口,薛摩就知道他要什麼,攻無不克賭坊是馮家的賭坊,這馮子驕就是這賭坊的莊家,他曾給薛摩發過好幾次請柬,都被薛摩給推脫了去。
“不是……馮公子,我身家薄,你們那銷金窟我是真撐不住!”薛摩訕訕道。
馮子驕不依不饒:“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那酒肆可也是揚州三大銷金窟之一啊,一直想請薛老板過來一趟,給我帶點人氣,哪知薛老板就是不肯給麵子。”
薛摩一臉為難道:“我對賭是真沒興趣,這樣,我先自罰一杯。”完,薛摩一仰首一杯酒飲了個精光。
馮克見勢,起身道:“這樣,下次我帶著他過去,表哥,你過來,過來我們喝一杯!”
薛摩趁著馮子驕被馮克叫走的這個當口,終於得以脫身,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秦英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早跑不見了。
至於秦英,以他的性子實在忍不了同馮克和楊玄展那幫整場冷嘲熱諷的人同桌舉杯,連座都沒有入,便溜回了月滿樓,一進樓裏就看到顧子赫在那搖頭晃腦地聽著曲。
秦英上前一拉椅子,坐下道:“爛扇子,你都快成我們這樓子的常客了!”
自打薛摩在竹窺居誇了顧子赫一頓後,秦英便歹毒地給他取了“爛扇子”這麼個名號,顧子赫心胸開闊倒也從來不計較,看了眼一旁的池笑魚歎道:“身不由己呐!”
池笑魚一身男裝還沒來得及換,看到秦英回來,忙向門外張望,秦英一臉幸災樂禍道:“別看了,他還在陪著白容想宴客呢,不會這麼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