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展此話一出,其間深意,已是明了,大家都尷尬地笑著點了點頭。
雁回宮下屬十五派係的當家見在座的江湖掌門人皆已默許,相互一番眼神交流後,皆陸續起身,抱拳齊道:“屬下遵命!”
馮克和楊玄展對視了一眼,嘴角皆勾起了誌得意滿的笑,楊玄展心裏默歎,明天以後,這江湖裏就沒有月滿樓這個名號了……
沈放看著這些人,心頭越來越堵得慌,厲聲喝道:“來人,抬走!”話一畢便上來四個靈山派的侍從,將蕭遊之的屍體抬了出去,沈放直視著馮克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了!”也未等馮克回話,沈放便旋身大步流星地走去殿去。
馮克冷哼一聲道:“楊兄,你們逍遙劍,好大的脾氣啊!”
楊玄展上台,附在馮克耳邊小聲道:“行了,你又不能拿他怎麼樣,就別說了。”
馮克眯了眯眼睛道:“我隻怕他壞了我們的事呐!”
“不可能,謝康的死,沈放即便不出手幫我們,他亦絕不會出手幫薛摩,放一百個心吧!”楊玄展斬釘截鐵道。
空無方丈起身捋了捋胡須,緩緩道:“阿彌陀佛,少年人,做事留餘地與人,亦是留餘地與己,禍生非無本,福至亦有因,望閣下好自為之,貧僧告辭。”
馮克看著空無杵著禪杖,緩緩出殿的背影,嗤道:“嘁,老禿驢!”
沈放出了雁回宮,便看到王起已牽了自己的馬在階前等著了,沈放上前接過馬韁,憤憤道:“真是搞不明白,這都是些什麼事啊,連自己的下屬都能下如此狠手!”
王起撇了撇嘴道:“屬下還以為,你……已經看習慣了。”一抬眼,見沈放一臉怒氣地斜睨著他,忙岔開道:“額……蕭遊之的屍體,是不是直接送回平沙寨?”
沈放喉嚨裏悶悶地嗯了一聲,倏忽又急道:“告訴行之,待這邊的事一處理完,我便上平沙寨去祭奠,此期間讓他切莫魯莽行事,不可行以卵擊石之舉!”
王起領命剛要走,便又被沈放拎著胳膊甩了回來,問道:“月滿樓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我已安排了半數的人過去,這事,你放心!”王起邊說邊扶著有點暈的腦殼。
沈放沉思了片刻,道:“再安排三成人過去。”
王起一聽,皺眉道:“我們的人足以護琴瑟姑娘安全,你安排那麼多人過去,莫不是想……”
“你想多了,我不在乎月滿樓是存是亡,我也不在乎薛摩是生是死,但就剛才的情況來看,月滿樓此次決絕是凶多吉少,琴瑟……我不止要她安全,我要她萬全!”沈放斬釘截鐵道。
剛過午時,月滿樓內外便多了好些個白衣護衛,秦英點了點人數,湊到薛摩跟前擔憂道:“隻把揚州的人調來,會不會太少了點,如若……”
“無妨。”薛摩倚著廊柱看著大堂內零零散散的白衣護衛問道:“容想那邊安排好了麼?”
秦英道:“皆已妥當。”
薛摩拍了拍秦英的肩道:“那便安心地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