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秦英這麼一說,華濃臉都紅到耳根了,反身就往樓上跑,秦英看著華濃的身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笑得有多寵溺。
薛摩心下明白了三分,笑眼看向秦颯,道:“我們上樓去吧。”
當池笑魚開了煉蠱爐見到裏麵的蠱蟲時,她眼睛都瞪圓了,隻見那條蠱蟲通體晶瑩,泛出紅色的光澤,就像紅玉一般通透,池笑魚輕輕把手靠近,那股灼熱便是越發得厲害了……
華濃跑到秦颯房門口,輕喚了兩聲,卻不見裏麵有人應答,樓梯上傳來聲響,是薛摩和秦颯上來了,華濃一皺眉,沒做逗留,便直奔池笑魚的房間,然而一進屋卻沒見池笑魚的身影,華濃心裏暗罵一聲糟糕,回身一看,隻見那二人已然朝著秦颯的房間走去。
池笑魚無奈地看了煉蠱爐一眼,起身剛準備走,門‘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幾乎是同時,池笑魚旋身就躲在了書桌後麵,腦子裏‘嗡’地一聲,一片空白……
門一開,薛摩見這滿室的灼熱霧氣,便明白了秦颯執意要他來她房間的原因,雙眸忽地就失了色,秦颯合上門,往內室邊走邊道:“我們今日便施蠱吧。”
“就……就不能再拖幾天麼?”薛摩軟糯糯的聲音讓池笑魚恍惚有種錯覺,這並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薛大哥,因為她從沒聽過他這般委屈和懇求的語氣。
秦颯斬釘截鐵道:“不行!”
薛摩微微歎了口氣道:“我不是不想施蠱,也不是害怕施蠱,隻是這蠱一施,你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秦颯嘴角扯了一抹苦笑,幽幽道:“可是,該來的,終歸會來的,不是嗎?”
薛摩沒有辯解,而秦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屈候琰催她回碎葉城的事。
池笑魚的鼻尖開始滲出了汗水,她還沒來得及勸說秦颯不要施火蠱,而現在他們就要在她麵前這般做了,池笑魚輕輕動了動,才覺身上黏濕濕的,原來竟已濕透了衣裳。
薛摩和秦颯盤腿席地而坐,秦颯輕輕執起薛摩的手,攤開一摸,垂首一看,就不禁皺了眉,嘟囔道:“你看看你,連手掌上都是傷!”
那道傷口是為了盜劍,在雁回宮留下的,就像一條醜陋的蟲子匍匐在手心一樣,薛摩嘴一撇,怏怏道:“你嫌棄我了,是不是?!”
秦颯瞪圓了眼,急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下一瞬,薛摩便眉開眼笑,抬手胡亂揉了揉了秦颯的頭發,樂道:“我逗你的!”
薛摩那假嗔還喜的神態,看得池笑魚完全怔忪了,沒有與敵而峙的果決,沒有與友而談的溫吞,就像個孩童一般,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薛摩,池笑魚隻覺得腦海裏越來越清明,什麼白容想,都是假的,原來他真正愛的,是秦颯!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秦颯竟要這般對他,那是火蠱啊,嶺南蠱四大禁術之一,連嶺南蠱師都不會去用的啊,她怎麼舍得如此待他?
秦颯歎了口氣,把匕首遞給薛摩,道:“我手劃開了,你的你自己來吧,我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