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剛泛了魚肚白,君來客棧裏薛摩的房門便被人一腳踹開了,來人疾步走到薛摩的小榻前,居高臨下睇視著他,一出手便揪著他的領子,幾近將他半提了起來,道:“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我倒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世人都道逍遙劍雷厲風行,所言不虛啊!”薛摩下了榻,一用力將自己從沈放手中給掙脫了出來,他慢條斯理地拉了拉領口,讓自己看起來整齊些。
薛摩端詳了自己一番,皺了皺眉,麵有不悅:“我將這麼重要的事告知於你,哪怕你不以禮相待,也不該如此粗暴呐。”
沈放也知自己理虧,雖然他憋氣,雖然他也知道薛摩別有所圖,可終歸這麼大的事情,是他告知自己的。
沈放軟了脾氣,道:“你是怎麼知道那是假墓的?”
“因為,就在沈天行去世的兩年後,我親眼見到了他。”薛摩道。
“你……見到了他?”沈放有些驚異,薛摩點了點頭,沈放看見他本來毫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閃過了一絲難過,薛摩撇了下嘴,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
沈放本想等他細說,哪知薛摩卻停住了,想來應該也是不便細問的事,沈放便也沒有多嘴。
“最初我們以為沈天行隻是詐死,他躲在某個暗處,秘密窺視,沈天行還是沈天行,沈厲也還是沈厲,可是……”薛摩道。
“可是,沈天行去世了兩年後,我的父親身染重疾而亡。”沈放打斷道。
薛摩在堂中踱步道:“確切來說,是在我們見到了沈天行後,你的父親開始身染重疾,這時間點太過巧合,沈天行生性謹慎而多疑,他以為我們已經發現了其中機密,他怕我們調查到你父親那去,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沈天行和沈厲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們猜測他的本意應是想以沈厲的身份繼續掌控著靈山派,卻是萬萬沒想到,最不該露麵的時候,他露麵了。”薛摩說完,沈放的眉頭便越蹙越高。
“猜測?!”沈放有些不可置信,他以為薛摩是十拿九穩了才來告知他的。
薛摩沉聲笑了出來:“嗬嗬嗬嗬,自然是猜測,不論是沈天行的墓還是沈厲的墓,我等一介外人怎能有機會開棺,自然是要借沈兄的手啊。”
話音剛畢,沈放一手就朝著薛摩劈了下去,嘴裏忿忿道:“你竟然給我下套!”
薛摩擋住了他那一掌,賠笑道:“沈兄莫怪,你看,我不也猜了個十拿九穩嘛!”
沈放一揮袖子,冷嗤了一聲:“你這惡賊,當真可惡!”想起正事,才道:“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告訴我,我父親究竟在哪?”
“這個要問沈天行了。”薛摩才說完,沈放便急急道:“那我問你,沈天行人在哪?”
“我不知道。”薛摩攤了攤手:“若我知道他在哪,我便不會在這了。”話畢,沈放愣在了原地。
薛摩歎了口氣,一拱手道:“該說的我也都說了,那便就此告辭了。”
“等等!”薛摩轉身欲走,卻是被沈放給叫住了,沈放試探道:“你之前一直說的你們,是指的什麼人?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