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揚清走後,沈放拿著那封信踟躕半晌,最後,袍子一旋,他直朝沈揚清的後庭走去。
“沈執事請見諒,掌門有吩咐過,不準其他人進入。”
沈放萬萬沒有想到,在靈山派,他吃了閉門羹,語出訝異:“連我都不行?”
守門的侍者一臉為難地搖了搖頭,眼睛裏麵閃爍著懇求的光芒,他們知道,逍遙劍要硬闖他們也是攔不住的,末了,免不了要被掌門人一頓責罰,便也隻能看著逍遙劍裝裝可憐,討個饒。
逍遙劍自然也知道侍者所思所想,所以也隻能訕訕說了句:“藏的這麼好?!”便怏怏走開了。
走在路上,突然想起那天偶遇的那兩個小侍女,靈光一現,沈放立刻命人去把人喊來。
不多時,小侍女便出現在了沈放麵前,她恭敬地行了個禮:“見過沈執事,不知沈執事尋我何事?”
沈放開門見山:“這些天揚清是不是和沈姑娘發生了什麼事?”
侍女怔了一怔,暗忖逍遙劍也不是喜打聽別人私事的人啊,今兒個是怎麼了?回了神,見沈放還是盯著自己,便吞吞吐吐道:“呃……這個我不能說的……”
“你盡管告訴我,他若責問起來,我一人承擔。”話畢見那小侍女還是低著頭沒有動靜,沈放一臉嚴肅:“你要知道揚清是有婚約在身的,而且對方不是一般人,那是雁回宮!”
說到這那侍女驚慌地抬起頭看著沈放,他繼續窮追不舍道:“以白容想雷霆手段,到時候殃及池魚,你可就怨不得我了。”
侍女眼珠骨碌骨碌轉,那手指絞過來絞過去,顯然是被沈放給嚇著了,她乞求地看著沈放:“那沈執事可不能說出去哦。”
得到沈放首肯,小侍女才緩緩道:“這段時間,白宮主連著來信催問婚約的事情,然後這個信被沈姑娘看到了,沈姑娘哭得很傷心,一連幾天都避著掌門不見,掌門看上去真的很心急,他有天直接在門口守了一夜!”
說到這小侍女瞪著眼睛,一副這陣勢誰見過啊的驚訝表情。
沈放蹙著眉,挑了挑手指:“接著說。”
“然後就是那天早晨,沈姑娘收拾了個包袱就要走,被掌門給攔下來了,後來他們說了些什麼我等就不知道了。”小侍女看著沈放緊張地補充道:“後麵是真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都告訴沈執事了。”
沈放看著她那慌張神色,有些想笑,放佛他一下秒就要嚴刑逼供一樣,沈放點了點頭,讓她走,她像躲瘟疫一樣,一溜煙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沈放啞然失笑。
若在從前,這信沈放是不會送到雁回宮的,畢竟從大局來看,這信不能送,可惜,他沈放終究不是從前的沈放了,在徹夜酩酊大喝了一場後,信自然還是送到了白容想的手上。
拿到信的當晚,白容想靠著廊柱喝得昏天暗地,酒在前襟上,濕了一大片,她也不管不顧。
“一個人喝什麼悶酒呢?”薛摩冷不丁地出現在白容想的身後,白容想回頭剮了他一眼,一副離我遠點的臭臉,以示警告。
不過薛摩仿若沒有看見,撿起被丟在一旁的信箋自顧自地看了起來,他習慣第一眼就看署名,不自覺地嘴上也跟著念了出來:“噢,是沈揚清寫的啊,他……”
話講到一半,薛摩便覺一陣強勁掌風襲來,他眼都沒抬立即撇頭躲過,再抬眼時隻見白容想一旋身,一壇酒直接朝他麵門砸來,薛摩飛身一腳,酒壇應聲而破,酒水撒了一地……
兩人過了幾十招,最後薛摩鉗住白容想的雙臂,一把摁在廊柱上,他對這莫名其妙突然而來的襲擊,是有些生氣的,因為真的很疼啊!他眉一皺厲聲道:“女人喝點酒,下手毫無輕重!”
他本來還在等白容想反擊,不料她卻任由他絞著手沒有反應,未幾,竟是嗚嗚咽咽哭起來了……
薛摩嚇得立馬鬆了手,態度誠懇,連聲賠不是:“是我毫無輕重,是我毫無輕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