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強我弱,情勢不妙的十分明朗,他們將兵器一丟,紛紛跪地求饒道:“張護法,你大人不計人過,饒聊一命吧……”
張旦嘴角一勾笑得森冷:“那時候,你們有饒過我嗎?你們那麼多人打我一個,我可是肋骨都斷了四根呐。”
張旦這話咬字那叫一個輕飄,那種程度仿若不是斷了四根肋骨,隻是掉了四根頭發那般無關痛癢,不值得一提,可是那些護衛一聽更是哆嗦得緊了,恨到咬牙切齒也許還能揍一頓,出出氣,興許也就保住條命了,那這種呢?
果不其然,張旦向王之璧使了個眼色,他攜左右使持刀一陣疾行,殺幾個連兵器都丟聊護衛,著實易如反掌,有的護衛到死時都還驚恐得睜著雙眼,裏麵盛滿了絕望,也許他們到臨死時都不曾料想到,曾經一時的血氣方剛、拳腳相向竟能埋下要人命的禍根。
須臾間,這堂內一下子倒是空曠了許多,隻是地上躺得橫七豎八,走兩步便會踢到一具屍體,張旦嫌惡地看了眼地麵,出聲道:“全都丟下去!”
船後的賭徒們,聽著噗通噗通的落水聲,一陣心驚肉跳,有些不禁嚇的,雙腿直打擺子,再不爭氣一點的,腳一軟就直接癱了,難得還有幾個膽子大的,敢往窗外瞄上一眼,隻見屍體隨波起伏,大抵是要飄到江海裏麵去了……
馮子驕被張旦的手下給摁著,弓著腰,臉擦在賭桌上,磨得都有些泛紅了,不過他已經沒有掙紮的動作了,像甩在砧板上待宰的魚,連撲騰兩下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張口,無力的翕合。
張旦走到他旁邊,反手杵著桌沿,腳一蹬,坐了上去,他斜乜了一眼馮子驕,道:“馮大公子真是讓人高看啊,都這個時候了,竟也不求饒!”
馮子驕道:“我現在求饒還有用嗎?”
“那你求個看看,把我哄高興了,興許我也就不計較了。”張旦順手拿起骰子在手裏把玩。
馮子驕一臉譏笑道:“你要殺便殺吧,要我向你求饒,你配嗎?!你這種出生的人,就算在江湖混到了高位,別人起來,那也不過是我們雁回宮低賤下作的一介馬夫,永遠難登大雅之堂,要本公子向你求饒,我呸!”
“好!有種!”張旦起身鼓掌,倏地,眉眼間皆是淬毒的光,他一把抓起馮子驕的手,一口含住了他的拇指,馮子驕身形一顫,隨後撕心裂肺地嚎叫了起來,張旦唇瓣上都是血,他嘴裏叼著一截斷指,眸光陰毒。
眾人怔怔地看著張旦就這麼把馮子驕的指給咬了下來,船後艙隱隱有抽抽搭搭的哭泣聲,這些賭徒裏有好些都是富家紈絝,也不知道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要平白來受這一遭,這留下的心裏陰影應當是無法估量了!
馮子驕疼得直倒吸氣,張旦揪著他後領,口齒碾展:“你的沒錯,不管你求不求饒,老子都不會饒了你!惡人就該有此惡報,我會一片一片割下你的肉,然後把你的骨頭磨成骰子,一顆顆掛在這攻無不克賭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