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每個人都手按兵器,所有人都知道,風雨即臨,大戰將近。
何信率人,如風火至,剛停步,便是長刀出鞘,王之璧緩緩抬起手中利劍,直指對麵,幽幽道:“既如此,便以命償命吧。”
剛欲動,齊儒便挺身而出,道:“此事,因我等比武而起,萬不該牽涉無辜,要打我和你們打,死生,無怨尤!”
齊儒話音剛落,最開始在演武場上比武的那撥雁回宮弟子,紛紛站了出來,齊聲響應。
“我也在這裏,雖不是我出的手,可確確實實是我出的劍,請盡管動手,我絕不反抗,可此事與我後來的師兄弟們,毫無相幹,想必景教也不想落個濫殺無辜的罪名吧?!”那個殺了饒雁回宮弟子也站了出來,在他臉上再也尋不到剛才的倉惶和無措,鎮定得幾乎判若兩人。
我就草了!王之璧在心裏暗罵了一句,他本來都想好了,此番謀劃,一定要打酣暢了,殺爽了才算完,結果就這麼十幾個?!連他在隴右遏的馬賊窩都不如!
可事到如此,再殺無辜,那景教聲名……
王之璧剛上前了一步,便被何信給拉住了,何信收煉,往前走了幾步道:“大長老,要不這樣吧,我等也不打了,我們這邊出了人命,還有人被暗器所傷,那……這幾位我們就先扣下了,張護法現下不在雁回宮,等他回來,再論不遲,你意下如何?”
齊儒搶先道:“可以!”
“齊儒!”肖燁出聲製止,齊儒走到肖燁身前,低聲道:“他們來者不善,若是真在這打了起來,傷及人命,大長老能保證其他師兄弟們真的不會貿然參戰嗎?如果正式全麵交鋒,實力懸殊,又孤立無援,那麼雁回宮離滅門還遠嗎?”
話畢,肖燁思慮了片刻,抓著齊儒胳膊的手,慢慢鬆開了。
齊儒走到何信麵前道:“那就勞煩何總領把我們這些人和白掌門關在一起吧。”
“地牢?”何信狐疑地揚眉望著眼前的年輕人,道:“地牢怕是用不上了,晚些張護法就回來了。”
“來人!把他們全部押到後山倉庫!”何信一聲令下,以齊儒為首的十餘人便被押走了。
齊儒被押走之前,搖著頭望了肖燁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在著不要輕舉妄動。
左右執事把雁回宮弟子都疏散後,才回到肖燁身邊,嚴青一臉憂心道:“大長老,這事有點不對勁啊!”
肖燁自然也發現了,就因為一點比武切磋的事,差點引發兩派之戰,而且事情的起因本就十分離奇,他曾吩咐過門人,對景教之人,以避讓處之,其他弟子還好,事情的起因……怎麼會是齊儒?
齊儒本是極能謙忍之人,連他都能被激得上場應戰,非故意設圈套,不能為之!
“我們可能都大錯特錯了……”肖燁麵色蒼白。
至此,左右執事已然明白過來,卻還是試探道:“大長老的意思是?”
“愛臨本以為犧牲自己,就能保全其他饒性命,可是現在看來,張旦根本就不是針對他,張旦要的……是雁回宮……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