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義憤填膺,屈侯琰望向身邊人:“張旦,何信爾等究竟有沒有參與其中?”
張旦負手,鎮定自若道:“我還是那句話,我是看吳範求助無門,又見不得張有梁那囂張態度,我才幫吳範的,而至於王之璧假扮丐幫長老,此事,我絲毫不知情。”
“何信,你呢?”
何信望了眼王之璧,又望了眼張旦,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無比悲涼之感,他短歎一聲,搖了搖頭道:“張護法的話,我可以作證,從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王之璧假扮了丐幫長老,二城主抱恙,我們想著吳舵主和二城主交好,才自作主張幫了吳舵主,反正都是丐幫中人,誰當了丐幫幫主,丐幫那也還是丐幫。”
屈侯琰冷笑一聲:“他們都沒有,那林幫主,你還有什麼證據,你出來,我讓他們上前來對質!”
氣氛忽而劍拔弩張了,林笑蹙眉,張旦和何信的話他當然質疑,可是無憑無據的,空口白牙豈不是授人話柄?!
“強詞奪理!”吳範咬牙切齒,正要上前,被林笑一把給拽住了,林笑看著他搖了搖頭。
薛摩懶懶看了台上一眼,他蹲下身,看著吊著一口氣的王之璧道:“你看看當下場景,所以,值得嗎,王之璧你的士為知己者死,值得嗎?”
“就算不值得,二城主,對你,我也無可奉告……”王之璧笑了一下,血從嘴角涎縷:“從你要我上場的時候,我的命就已經斷送在你手上了不是嗎?”
兩人靜靜對視著,誰也不肯認輸,薛摩眸色漸冷:“那便罷了。”
薛摩著正要起身,王之璧卻道:“你是怎麼知道刺殺吳範的人是我?”
薛摩聞言重新蹲了下來,他見王之璧已然氣息旋遊,命不久矣,便也想給他個明白。
“這麼機密的事情,張旦要做,他手下能信得過的,不是你便是何信,其實我也沒有證據,不過我萬萬沒有想到,吳範那腦子還能把刺客身上的腰牌給摸了下來,吳範和聶文青打的時候,才過了幾招,他便能一口咬定一定不是聶文青,那時候我便知道了,不是招式的問題,聶文青和何信都慣用右手,隻有你……”
王之璧搖著頭,笑得坦然,繼而卻又疑惑道:“你從未見過我出手,我也從未和你深交,你怎地知道我……”
“我和張旦在月滿樓談話的那個晚上,你和何信隨侍在簷下,你們怕我對張旦出手,手都按在了劍柄上,你倆並肩而站,一樣的動作,卻是不一樣的姿勢,那個畫麵,太打眼了。”
王之璧愣了一瞬,繼而沉沉笑出聲來:“二城主啊,看來我也隻能一條歧路走到頭了……”
薛摩還未能意會,隻見王之璧高喊一聲:“諸家不必再費盡心思了,謀劃丐幫一事,全都出自我一人之手,與張護法、何總領,與景教其餘人無半分幹係,今朝敗露,我王之璧一人承擔!”
完,王之璧按住箭身,手上一用力,箭徹底穿透了心髒,他跪坐在地上,腰微微弓著,嘴角還涎著血,頭顱終是耷拉了下去,再無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