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轉眼而過,料想張旦也該來了啊,可是薛摩左等右等,還是沒把人給等來,他無趣地在椅子上挪來挪去,剛開始還規矩,最後幹脆雙腿一抬擔在了一邊扶手上,頭靠在另一邊扶手上,他橫在椅子上挪了挪,最後,頭往後一仰,倒掛著閉眼感歎道:“嘖!舒服!”
忽然感覺到有氣息,薛摩一睜眼,就看到一襲華麗紫衣站在腦後,紫蘇一副大開眼界的表情,看著椅子上的人。
薛摩一下子就蹦了起來,他一邊整理衣衫一邊尷尬道:“你什麼時候氣息那麼輕了,怪嚇人的啊!”
紫蘇憋笑,她倒也是有事要來找薛摩,但是沒想到能見到他這般情形,畢竟薛摩端正慣了。
薛摩覺得自己威嚴掃地,忙坐好岔了話題:“你找我何事?”
紫蘇正經了神色道:“近日我和花照影在研究冰火雙生蠱,研究出些東西,我來,就是想問問你,你這幾日想起池笑魚的時候就沒有什麼不適嗎?”
“我沒有想她!”薛摩仰麵望著花照影,俊眉緊攏,隱有怒意。
紫蘇語塞,最後隻能做苦口婆心狀道:“二城主,莫說置氣之言,我和花照影真的在研究蠱蟲。”
薛摩見紫蘇眸色認真,皺了皺鼻子道:“你是指什麼不適?”
“你想起她的時候,這裏會有疼痛感嗎?”紫蘇指著薛摩心口的地方,鄭重道:“不是那種意識上的,是真真切切的疼痛,需要調動內力來抵禦的疼痛。”
薛摩愣了一瞬,如實回答道:“沒有任何感覺。”
對於這個答案,紫蘇倒不意外,因為如果按照她和花照影試驗的情況來看,如果薛摩真有感覺,那麼在她問起池笑魚時,他便必然會有反應了,可他並沒有,那就是意味著……
薛摩見紫蘇出了神,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哦——”紫蘇回過神來:“沒有啊……呃……沒有就好,對你和池笑魚都好。”
薛摩正要追問,殿外有腳步聲傳來,薛摩陰了麵色道:“你先去忙你的吧,我有客人來。”
紫蘇見狀也不再多留,從後殿出了門。
張旦帶著一身寒意進殿,他疾步來到階前,忿然道:“薛摩,你究竟想幹什麼,想殺我,你動手便是,為難一個姑娘家,你算什麼男人?!”
張旦的話,讓薛摩有些詫然,他起身繞到案幾前,直接坐在了案幾上,再細細端查了張旦的神色後,他疑惑道:“你沒有殺她?!”
“我為什麼要殺她?”張旦泠然反問。
薛摩咂了下嘴,有些失笑:“嘶——沒想到你也有心軟的一天啊,為什麼殺她?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隻要我把瑤歌給我的信遞給我哥,一頓嚴刑逼供那是少不了的,我看她細胳膊細腿的,若是挨不下去,把你供出來,那這……”
“薛摩!”張旦隻覺一陣冷風襲身,他直接把薛摩的話給喝斷了:“你們已經要回隴右了,你做事不要太絕!”
薛摩烏黑的瞳孔,緊緊盯著階下之人:“絕嗎?沒有吧?我都已經把她放回去了,你回去來個殺人滅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我多心慈手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