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倆終於上了斷崖頂時,聚義山莊的人長鬆了一口氣,華濃一臉緊張兮兮地端看著池笑魚,像是生怕她少了條胳膊,少了條腿。
池笑魚笑道:“華濃姐,我沒事。”
池山海跛著條腿,一直在推著顧子赫,在見到長大成人的顧子赫後,池山海更是有心撮合,顧子赫走到池笑魚身前,兩人相望,氣氛尷尬,顧子赫心如明鏡,先開了口道:“你全部都跟他說了?”
“嗯,說了。”池笑魚低垂了頭,她對顧子赫那真是有說不完的歉疚,顧子赫卻是爽朗一笑,調侃道:“那我就安心了,我這也算功成身退了,是不是?”
池笑魚眼眶紅透,一時間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薛摩一上來就冷冷盯著楊玄展,盯得楊玄展一個勁地往後退,沈放一把捉住他的領子道:“還躲?!我問問你,你能躲得了幾時?!還不快去給薛兄賠個罪!”
楊玄展也沒有退路,如若他跑了,景教豈能饒得了他,留在這裏至少還有個沈放,至少薛摩還會給沈放幾分薄麵,於是,他硬著頭皮走到薛摩身前告饒道:“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還請薛老板大人大量,就……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你來求饒的?”薛摩說得不鹹不淡。
楊玄展連忙點頭:“是是是。”
“你倒也算聰明,沒有直接跑了……”楊玄展聽他這麼一說,正暗自欣喜,倏忽間薛摩聲音一冷:“不過,討饒就該有討饒的樣子。”
說完,手中匕首銀光一綻,隨著薛摩的動作上下翻飛成了犀利的線,伴著楊玄展聲聲慘叫,在眾人驚駭的眸光中,楊玄展應聲倒地,手腳筋脈盡斷。
“薛摩!你!”沈放上前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楊玄展,心有不忍。
“沈掌門!”薛摩手持太陰流光匕指著楊玄展道:“他這條小命,是我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留下的,否則就不是經脈盡斷,武功盡廢這麼簡單了,你們不要以為我能活著上來,他區區幾句口舌,我就不追究了,試問一句,若是沒有這天險,我和笑魚上不來了,這個虧,我又該找誰訴呢?!”
沈放啞口無言,最後他歎息著搖了搖頭,吩咐道:“來人!速速把楊玄展送下山去,讓大夫好生診治。”
靈山派的弟子立馬將楊玄展背下了山,眾人皆愣在原地,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沈放掃了一眼眾人,一把摟過薛摩的肩頭,道:“行了行了!下山!我準備了酒菜,你我好好喝上一頓。”
他二人一走,眾人皆鬆了口氣,池山海望著地上還未幹的血跡,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道:“笑魚,我以為這小白……啊……不是!我以為他在岩洞裏,就是說著玩的……”
池笑魚卻是一點兒都不稀奇:“他這人就這樣,你以後就知道了,不過四叔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他是好人。”
池笑魚望著顧子赫和華濃等人道:“辛苦大家了,我們下山吧。”
晚上靈山派大宴酒席,沈放豪飲數杯,已然有些微醺了,薛摩也不避忌,直接道:“你為什麼沒有聽楊玄展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