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替身(2 / 2)

方才的那一幕,她並非沒有看到,本在點餐的傅斯年聽到隔壁區求婚的熱鬧,走得很急,沒有留下任何隻字片語。

他同她的感覺,好像是婚禮現場搶親的原配。

她又怎麼會沒聽到,他悲傷地喊著“清清”。

顧清歌。唐清婉。都有一個清。

當她問,“阿年,怎麼回事?”

人們一向如此。

很多事情,分明心知肚明,卻還要從旁人口裏聽出一個答案。

傅斯年結完賬從櫃台回過身子,顧悱煙拍了拍顧清歌的肩膀,“趁著還未完全陷進去,你要想清楚。”

“清清,我們回家吧。”

這些日子,傅斯年的溫柔讓毫無抵抗力的顧清歌一點一點地凹進去。

瞧瞧現在,他同她說,我們回家吧。

這句看似平淡的話,要多少人因此沉醉其中。

家?

是傅斯年與唐清婉的家,哪裏是顧清歌的家?

她不是老早就知道,所謂一見鍾情,一定是某個既定的條件,比如長得漂亮的姑娘,再或者如她這樣長得像所謂的替身。

“傅總。欠你的錢,我會想辦法還清的。”

“怎麼又開始這樣叫了?”他摸了摸她的長發,“我不是說過叫‘阿年’嗎?”

顧清歌技巧性地躲開他的大手,她起身往外走,傅斯年就跟在她後麵,直到一路走到了夜市。

“傅總,你煩不煩。一直跟在我後麵。”

“不煩,跟著你一輩子也不煩。”

他總是這樣,說著麵紅耳赤肉麻的情話,顧清歌有過一瞬覺得眼眶澀得厲害,“你不煩,可我會煩。”

聽她的語氣,不像是個玩笑。

傅斯年往前跟了幾步,拉著她的手問:“是不是顧悱煙,跟你說什麼了?”

“傅總自己做過什麼事,需要別人碎嘴嗎?”

“她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都是些……”

“夠了,傅斯年。”顧清歌打斷了他的話,她合上了眸子,把話講得很委婉,“試過後,我覺得挺累的,不想再試了。”

“清清。”他用力地嵌住她的胳膊,褐瞳鑽去了點滴猩紅,“我就問一次,你是不是要放棄我?”

“傅總把話說得太嚴重了。”顧清歌張開瞳孔,將他的悲傷盡收,“我們都不曾在一起,又何談放棄?”

“五百萬,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還給你……唔……”

夠了。

夠了。

求求你。

不要再說下去了。

傅斯年的吻堵住了顧清歌後麵的話,顧清歌覺得很委屈,他憑什麼將一個人當成替身的時候,這樣理所當然。因此,在他的長舌探進她的貝齒時,幾乎本能地咬了下去。

口腔被鐵鏽的味道充斥,她在用這樣的方式,排斥著他的親近。

傅斯年忽然笑了笑,顧清歌揣不出他的情緒是憤怒還是難過,在她大口喘著氣時,他又吻了過來,用她的方式狠狠地咬了她的唇瓣。

“疼嗎?”

傅斯年鬆開她,各自嘴角的痕跡提示著,數秒前的激烈慘況並非是夢。

“清清,你有心嗎?”傅斯年盯著拇指擦拭殘留的血跡,丟下這麼一句沒有來由得句子。

夜風吹散了顧清歌單薄的身影,他的話,終讓她失去了所有對白的能力。

“算了,我不問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