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如此,還請傅總離開病房。”顧清歌的眉眼之間寫著清冷,“就合約看,我至少每周還有屬於自己的三天自由空間。”
“那傅某就不打擾顧小姐休息了。”
傅斯年拍了拍林牧的肩膀,示意他與他,一同離開。
清清既已經簽訂了合同,眼下若是執意束縛,依她的性格,定會魚死網破。
不急。
一切盡在他的掌控。
如此想著,傅斯年的嘴角不經意上揚。
這一不同尋常,被林牧捕捉在眼中。
剛才病房內他沒有開口,於是橫下心問道:“少爺,裏頭那位才是真的少夫人吧?”
“連你也能看出來的事情。”傅斯年輕笑著,麵部表情十足,沒有去否認,“說說看,你是如何看出她是清清的?”
“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來。而是覺得顧小姐與少夫人生得相似。我雖不是自小在傅家做事,卻也時常不算短暫,少爺愛了少夫人十多年,怎麼可能在少夫人回歸時,由著江公子胡來?十多年的感情說變就變,放到其他人那兒或許有可能。我了解少爺,大概這輩子隻能在少夫人麵前認栽。”
“阿牧,你分析的倒也通透。”
二人來到醫院的地下車庫,林牧邊開車邊說,“在傅氏,您抱著顧小姐和抱那位與少夫人長相一樣的女人的姿勢不同。若那人真是少夫人,少爺怎麼可能會掛著人如扛麻袋似的往上走。”
“繼續。”傅斯年坐在蘭博基尼的後座,假寐道。
“我早已習慣被少爺開涮,可每每被開涮的時候,少夫人總會給我解圍。”林牧回過頭,“剛剛在病房,顧小姐給我的就是這份熟悉感。”
“嗯。”
“少爺一開始就認出顧小姐是少夫人,所以故意跳車耍賴嗎?”
“阿牧,你的話太多了。”
傅斯年閉上眼,他的麵容寫著疲倦。
林牧自覺地不說話,而是將車開向了仙田居。
“少爺,到家了。”
傅斯年緩緩地睜開眼,林牧細心地為他打開車門,有句話他憋屈了一路,最後還是沒忍住,“少爺,既然顧小姐就是少夫人,您和她還簽什麼合同?那個用了少夫人名字的女人,你又為何吊著?”
“阿牧。這件事不許同旁人說起。”傅斯年站在仙田居的院落,他的身影似乎有種說不出來的形容,“我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我知道了。”
林牧弓著腰點點頭。
少爺真是老奸巨猾,真心沒什麼比默默做大事更讓人興奮了。
傅斯年按下玄關的密碼鎖,在聽到車熄火就在客廳沙發等著的傅子期,跑過去跳到傅斯年的懷裏,“爸爸,媽媽呢?媽媽怎麼沒同你一起回家?”
在傅子期的眼裏,顧清歌是破壞自己家庭和睦的狐狸精,而那“唐清婉”才是正主。
現在很多事情都還沒有一個合理的突破,傅斯年語氣溫和地解釋著:“媽媽工作忙,以後若是見到那個與媽媽長得像的阿姨,不要再喊媽媽,這樣她會困擾,知道嗎?”
傅子期黑眼珠機靈地打了個圈,在唐宅,媽媽似乎並不喜歡他那樣開口喚。雖然她同他講了一些道理,他聽得不是很明白,可有一點不會變,媽媽會覺得他喊她媽媽而困擾。
小人兒點點頭,“爸爸,那我以後都叫媽媽為唐阿姨,你不要再和那個狐狸精混在一起了。”
狐狸精?
這小子若將來知曉他心心念念的媽媽是顧清歌,估計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阿七,以後見到顧阿姨要懂禮貌,知道嗎?必要的時候,你也可以叫她媽媽。”
“爸爸——”傅子期從傅斯年的懷裏掙脫出來,氣得小臉發紫,他直跳腳尖聲地喊:“我有媽媽!我為什麼要叫別人媽媽!”
這樣別扭的傅子期是傅斯年從未見過的。
傅子期一向習慣套路並偽裝的很乖巧,被套路過很多次的傅斯年淺淺地笑了起來,“阿七,爸爸問你,媽媽喜歡的事情,阿七會喜歡嗎?”
“那是當然了。“傅子期不免有些得意,”媽媽喜歡的一切,阿七都喜歡。”
“顧阿姨是媽媽的朋友,應該也是阿七的朋友,對嗎?”
“顧阿姨跟媽媽是朋友嗎?”傅子期聽得懵懵懂懂,“那我為什麼要喊媽媽的朋友為媽媽呢?”
“阿七還想不想媽媽回家和我們一起住呢?”
“想。”
“三十六計第六計是什麼?”傅斯年故意誘導著。
“聲東擊西。”
“對,阿七假裝喊顧阿姨為媽媽,實際上就是在喊自己的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