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陰差陽錯,顧清婉找回記憶,說不定還真會生起醋意。
她算不出傅斯年給她解釋這句話背後的深意,於是裝傻充愣:“川城誰人不知,唐小姐和傅先生伉儷情深。不過,我隻聽了一種版本,說出來你不要不高興。”
“你都不說,怎麼知道我聽後會不高興?”
“坊間皆說,唐小姐香消玉殞,傅先生為其守身如玉了三年,不知真假。”
“看來這坊間的話,也是一半一半——”傅斯年笑道,“那香消玉殞是假,守身如玉是真。”
“那既然唐小姐還活著,傅先生為何還要我在你身旁?”
“她不記得我了。”
這個男人,自小就生得一張好看的皮囊,鶯鶯燕燕,絡繹不絕。
可若是添了憂鬱的色彩,也要鮮花凋零,暗自垂淚。
傅斯年望著顧清歌,與她明明近在咫尺,卻像隔了萬水千山。
她還是那幅清清冷冷的模樣,倒也依了這個名字。
“……那傅先生……為何不告訴唐小姐呢?”
顧清歌不會寬慰別人。
現在,還不到脫下馬甲的時間。於是,猶猶豫豫拋出了這麼個問題。
傅斯年剛要回答,被熱醒的傅子期揉著眼睛,“爸爸,我們到了嗎?”
“到了。”
傅斯年躍過顧清歌的問題,回應著傅子期。
幸好,她沒再繼續追問。否則他定不知,如何對答。
假的身份還未揭曉,新的身份還未查明,所有的事件尚被披著層薄薄的迷霧。
權相宇是全球知名的錄音師。
昨日接到老友的電話,雖有抱怨,卻也推了手裏幾個藝人的活。
他剛從車位那頭踏進錄音棚,便看到老友一家三口和諧地出現在自己眼眶。
“斯年。”
抱著顧清歌的傅斯年,騰不出手來招呼,點頭算作回應。
隻見權相宇一把抱起傅子期,“小家夥,都長得那麼大了?”
傅子期剛睡醒還未回過神,被麵前這個熱情的墨鏡叔叔顯然嚇到了。
權相宇的胡子蹭著他的小臉,“早知道阿七會來,我這個做幹爸的,怎麼也要準備些禮物啊。”
“朋友圈發紅包也行啊。”
“嫂子說得也對。”權相宇逗著傅子期,“斯年你說個數,我給你轉過去。”
權相宇這幾年在圈子裏,做著影視音樂各類混音剪輯等製作,賺得確實不少。
顧清歌轉過臉,自然不放過,“那孩子的滿月周歲的份子錢,一並隨了吧。”
權相宇戴著墨鏡,剛剛隻是側麵看顧清歌。現在她整張臉出現在他麵前,權相宇微微一怔。
傅斯年知道老友想說什麼,清咳了幾聲。
“先錄音吧。”
“伴奏帶了嗎?”
權相宇抱著傅子期,轉開錄音室的門問道。
在確認顧清歌一切都準備好後,由於錄音麥非常敏感,傅斯年怕傅子期影響顧清歌,把他帶到隔壁空調房。
“以前錄過嗎?”
雖然不知好友為何對待一個替身這樣上心,權相宇還是拿起專業水準詢問。
“錄……”顧清歌想到他和傅斯年的關係,怕自己身份提前暴露,立刻收住無意識的話,“大概錄過吧。”
待顧清歌戴上耳麥。
權相宇的目光一亮。
若是沒有錄過歌的人,往往都會采取最笨的分句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