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密林道上有兩個人正相互凝望。樹影婆娑猶如鬼魅,蟲鳴低語當如鬼哭。
月光灑下,映照二人的麵容,一個身穿淡青長衫,猶如高潔俊竹;一個身著雪白長袍,當真一塵不染。那一個麵色灰黑嘴角仍有血痕,這一個清秀俊冷難掩滿麵悲憤。
“師弟,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話的是青衣男子。他眉頭緊鎖,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我已不是你的師弟,陳華川,你我同門情誼就此斷絕。”白衣男子冷冷的道。他的臉側著,沒有去看眼前這位昔日的大師兄。
“好,好……!”青衣男子陳華川不禁仰長嘯。忽然間他渾身一顫,噗的一聲,竟吐出一大口烏黑的血來。
他踉踉蹌蹌的倒退好幾步,似乎用盡了他所有力氣,他的腿猛的往後一踏,艱難額撐住了他那搖搖欲墜的身軀。
陳華川看了看眼前的人,這位昔日的同門兄弟,如今的形同陌路。他哈哈一笑,道:“白慕容,多無益。但你想從我身上拿到“明月圖”那是絕不可能。這圖隻能是“重雲門”的掌門才有資格拿去。”
白慕容看了看他,良久他輕歎了一聲,道:“師兄,你不要執迷不悟了。你害的重雲門遭受滅頂之災難道還不夠?難道還想把掌門信物據為己有?師兄,你若還有良知,把圖交出來,也算,也算贖一份罪責。”
陳華川聽他完,那灰黑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他看了看白慕容,眼神之中竟有了神采,他抬起頭看了看那輪盈月,似乎是在回憶著以往的一切。
“慕容,我們五個師兄弟裏麵,也隻有你最喜歡跟著我。二師弟淩不棄一直神神秘秘對人更是冷冷清清。三師弟鶴西來喜歡自由自在。至於師妹鍾莫璃,雖然他和我有一紙婚約,但那也是師命難為。也隻有你,自就喜歡跟著我,總是在我身後喊我大師兄,大師兄。我走到哪裏你就追到哪裏……”
陳華川似乎掉進了自己的回憶裏,他一直訴著過往的一切。白慕容沒有打斷他,他依舊是冷冷的表情,似乎眼前這個男人所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陳華春越越是激動,他似乎掉進了一個夢魘,到最後他竟然低聲哭了起來。白慕容從沒有見過他這樣,印象中眼前的大師兄一直無比堅強的,沒有任何事和物能把他打垮,哪怕是師傅狠狠地處罰他的時候,他也沒有留一滴眼淚。白慕容很想去安慰他,可是他又不知道怎麼去做,他隻有呆呆的站著,看著。
“大師兄,事已至此,你這般模樣是給誰看?”
夜空中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破空的悶響,一個黑影自陳華川的頭頂掠過,然後穩穩的落在了兩人的中間。
“二師兄……”白慕容定睛一看馬上就認出了眼前這個身著藍色長袍的男人正是淩不棄,他還想再什麼,可是二師兄淩不棄一個眼神飄來,白慕容馬上又閉上了嘴。
“師兄。”淩不棄著,年輕俊美的臉上竟有種令人膽寒的威嚴,他慢慢的伸出手,道:“把明月圖給我,不要逼我動手!”
言簡意賅。
陳華川此時早已從回憶總走了出來,他也看著淩不棄。漸漸地,陳華川的臉上竟露出一絲嘲諷的譏笑。
“你……”淩不棄的臉上充滿了狠厲之色。他開始慢慢的走向陳華川,周身開始慢慢凝聚出淡藍色的似霧一樣的光華。
“二師兄……”白慕容低聲喊道,可是這聲音淩不棄不會聽到,他更不想聽到。
“今夜,是做個了斷!”淩不棄著,右手一揮,就看到一股藍色旋風似遊龍卷起漫的落葉沙塵朝著陳華川就飛了過去。
遊龍地聲勢驚人,陳華川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淒然低語道:“了斷,可何時方能了斷。”話音一落,陳華川抬手一擊,就看到他一步之外,氣流湧動,一陣光華流轉結成了一張大網。這張大網鋪蓋地,竟後發先至,將那條遊龍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