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嘔吐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她根本就沒有吃什麼東西,卻一直在幹嘔。
安曉月有些懷疑是自己的胃出了問題,不過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身體差了更好,這樣就會離少陽更近了。
老天爺對他們太不公平了,狠狠的讓她失去了他,還讓她獨自一人苟活了這麼久,簡直是生不如死。
病房裏一切可能對身體造成傷害的利器全都被收了起來,安曉月虛弱的平躺在床上,空洞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抬起手都覺得有些艱難,幹瘦的手指懸浮在空中,像是凋謝的花朵,枯萎的不成樣。
回憶如潮水一般,甜蜜的,痛苦的,摻雜在一起,像是一條條淬了巨毒的蠱蟲,一點點的蠶食著大腦,無比痛苦。
“曉月……”
“安曉月,安曉月……”
耳邊傳來陣陣的呼喚聲,她依舊雙目呆滯無神,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怎麼能這樣折磨自己呢?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樂觀積極的安曉月?”綿羊忍不住互小聲抽泣著,當年的事兒,她有所耳聞,但是完全沒想到她的曉月用情如此深。
“安曉月,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好起來?”綿羊搖了搖安曉月的胳膊,質問道。
安曉月緩緩的轉過頭,空洞的眼神掃過綿羊梨花帶雨的小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呆滯。
隻是幾天不見,她虛弱的像個紙人,綿羊的心裏一陣抽搐,心疼的撫摸著安曉月慘白的臉頰,低聲嗚咽道:“親愛的,還記得我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嗎?”
她努力扯了扯嘴角,低聲說道:“是你在我人生最黑暗迷茫的時候,拉了我一把,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所以,安曉月,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放棄你,你這樣折磨自己也沒法改變事實,相信陸少陽要是看到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一定會痛心。”
“我要去見他,去見他……”聽到綿羊提陸少陽,安曉月木訥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絲的變化。
“曉月,你聽我說,你就忍心丟下現在的一切,丟下你愛的工作,丟下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結束自己的生命嗎?”她狠狠的抓住安曉月的手,指甲快要掐出血,“我告訴你,我不同意,你不能這麼自私。”
“我活成了個笑話,綿羊,你又怎麼會懂……”幹澀的眼角流出一滴淚水,她痛苦的抽搐著,像是一個癲癇病人。
綿羊見她的神情不對,立馬轉身跑到門口叫醫生。
身上的痛苦對安曉月來說已經麻木了,最痛的是心……
醫生過來給她打了一劑鎮定劑,看著她漸漸的安靜下來,沐詩韻的心裏一陣難受。
“醫生,她怎麼樣了?有什麼方法能治好她?”從病房出來,綿羊迫不及待的問道。
主治醫生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要是有方法的話,他也不用成天心驚膽戰怕陸焰銘了!
“心病還需心藥醫。”他丟下一句離開了,好在綿羊不像陸焰銘,發起火來簡直能吃人。
“心病還須心藥醫……”綿羊喃喃的念了一邊,眉頭緊皺,“陸少陽死了那麼多年,哪裏還有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