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曉月從裏麵抱出來,外麵的光線亮多了,能清晰的看到她臉色的慘白和白裏透著的青紫色。
她衣服上的血跡遠遠要比他們在洞裏憑借著一點零星的燈光看到的要多,烏黑的血漬粘在衣服上,格外的滲人。
陸焰銘麵無表情的抱著她往下山的路上走,山路崎嶇,他好幾次都險些滑倒,好在夜航跟在他身後,見他踩不穩的時候立馬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給他一點外力支持。
下山比上山的路走的要快很多,但也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好在救援車已經在山下停著,陸焰銘二話不說直接奔向救護車,把安曉月放在護士抬出來的擔架上,看著上麵的人兒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的心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給撕裂了一般,痛的他呼吸都有些停滯。
如果可以他多想代替她受這樣的苦,可惜他卻不能,還間接的害她被陸成那個人渣弄成這樣。
他緊緊的把安曉月的纖手攥在掌心,試圖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去溫暖她冰涼的手,可惜她的手實在是太涼了,他焐了好半天都沒有焐熱。
一旁的護士給她蓋上氧氣罩,掛上輸液吊瓶,陸焰銘坐在那裏目光死死的盯著安曉月的小臉,薄唇冰冷出口的話語卻無比堅定甚至帶著些許的威脅,“必須救活她,不惜一切代價。”
旁邊做檢查的醫生和輔助醫生的護士皆都嚇得渾身一震,醫生訕訕的點著頭,額頭上卻冒出來一層細細的冷汗。
到了醫院,安曉月直接被推進手術室,院長早就成立了專家團隊隨時在手術室外麵候著。
手術室的門緩緩的關上,陸焰銘微微顰眉,斜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眼底諱莫如深。
每多過一秒,對他而言都是煎熬,至今他都難以想象從那樣的地方把安曉月抱出來時的場景,她在那裏一定絕望死了,而他卻沒陪在她的身邊……
“陸總,夜隊那邊傳來消息說有陸成的行蹤了。”汪洋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低聲說道。
他的話一出口陸焰銘緩緩的抬起頭,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平靜卻帶著一抹深沉,“你說什麼?”
被陸焰銘的氣場震懾到了,汪洋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十分的哆嗦,“陸成…他有消息了。”
“在哪裏?”陸焰銘微微動了動薄唇,聲音裏帶著滔天的仇恨,就連他渾身的氣場都跟著陰冷了不少。
汪洋忍不住哆嗦一下,抿嘴說道:“夜隊說有人看到他逃到鄉下去了,他正派人去追蹤,用不了多少時間一定能找到他。”
“恩。”陸焰銘忽而又變得十分平靜,靜默的看著汪洋道:“有煙嗎?”
汪洋心裏一緊,驚訝的看向陸焰銘,隻見那人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看不到任何的表情變化。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是自己出現幻覺了,總裁竟然會找他要煙?完全不是他的風格啊!
“沒有?”陸焰銘挑眉,眼底露出一抹淺淺的暗色。
汪洋忙拿出口袋裏的香煙盒,遞到陸焰銘的麵前低聲道:“有,總裁。”
陸焰銘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剛準備掏打火機,一道火光從一旁遞了過來,夜航示意了一下,“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