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三下學期的暑假,他們都找好了實習工作,不巧的是沒有在一個城市。
起初他堅持要去她的城市,卻被安曉月拒絕了,她不想讓他失去一次好的機會,並跟他承諾周六日都會去看他。
好在兩座城市相離不遠,隻需要倆小時的火車。
安曉月策劃類的工作相對而言比較輕鬆,每個周六日都會雷打不動的去找陸焰銘。
陸焰銘做的是業務類的工作,每天早出晚歸,還隻是單休。
她來了都會為他做上豐盛的飯菜,等他下班回來一起吃飯。
那段時間雖然很辛苦,確實陸焰銘後來很多年回憶起來都會覺得幸福的時光。
他們都早早的沒靠家裏的資助,所以每一筆錢都是自己辛苦賺來的,實習生工資又不高,當時覺得最奢侈的便是帶她一起去看場電影,在電影院附近的西餐廳小小的改善一下生活,和其他普通的大學生一樣。
他們的愛情也曾經曆過小風小浪,好在彼此之間的信任和默契,讓他們一路走了下去。
畢業沒多久,陸焰銘背著陸家跟安曉月領了證,他們成了外人羨慕的那種從校服到婚紗的情侶,可其中的艱辛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為了這段婚姻,安曉月付出的代價是被安家人趕出安家,而陸焰銘也失去了在陸家的地位。
剛剛大學畢業的應屆生沒有什麼經驗,找工作也很難順心,兩人憑借著微薄的工資租了一套一居室。
南方城市一到冬天就會非常的冷,破舊的出租房裏熱水也不太方便,每次先進去洗澡的人,都是暖屋子的作用。
然而安曉月每次都堅持先去洗澡,才讓他進去。
一開始他還不知道安曉月為什麼要先進去洗澡,後來有一次他回來的比較早,趁著安曉月去買菜,便先進了浴室洗澡。
浴室的溫度很低,刺骨的寒冷,讓他現在想起來都還渾身冰冷。
他難以想象就是那樣的環境,那個洗了那麼多次的她,又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從那之後,他再也不讓她先進浴室,每次都是自己洗完之後,趁著熱氣還沒有散盡的時候,讓她趕快進去洗。
就像教父念得聖經裏麵的話一樣,他們同過甘共過苦,艱難的熬到陸焰銘總算升職加薪,她們搬進了一套稍大的房子,生活似乎應該像苦盡甘來的路線發展。
可後來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讓他們錯失了彼此三年的時光。
三年時光,他沒有一秒鍾敢懈怠,腦海裏隻有一件事兒,他一定要卷土重來,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裏,退縮隻會讓敵人更加的得寸進尺。
也許他的存在,便是陸紹衍的威脅。所以就算他之前無心跟他爭奪陸家的產業,也依舊躲不過被他陷害的命運。
既然退縮改變不了什麼,那他就迎難而上了,勢必拿回屬於自己的那一切……
想到這裏,陸焰銘那幽深不見底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淩然的犀利,就連周身的氣息也跟著降低了好幾度。
安曉月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開口提醒道:“粥快涼了,趕緊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