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沙見慣了大漠豪邁,對來自揚州那般軟語溫存地方的人,沒什麼好感,尤其像喬西佳打扮的這般媚俗的人。
當即開口,“漠沙樓作青樓是可惜了,但主兒有什麼好主意?”
這聲聲主兒喚得隨意不入心。羽羽有些氣憤,喬西佳淡淡一笑,開口道:“我們可以變青樓為酒樓。”
漠沙聽此,譏諷道:“主兒的容易,這裏放眼望去,盡是黃沙,整日裏塵土飛揚,別糧食了,連棵草都種不活!”
喬西佳不急著出自己的打算,而是先問道:“漠沙樓位於函漠關以內,臨近西戎,名義上是個青樓,可事實上,漠沙樓裏除了老板漠沙你以外,就隻有三個姑娘,漠沙,你不妨告訴我,漠沙樓是如何在不營業的情況下撐到今的?”
“我……”漠沙臉色微變,喬西佳緊跟著上句話開口:“或者,換一種問法,漠沙樓,究竟營的什麼行當?”
至此,漠沙終於不敢再瞧眼前看起來很豔俗的人,她嗬嗬幹笑兩聲,再開口已沒了先前的不屑敷衍。
“主兒哪裏話,漠沙樓可不就是入不敷出嘛,以往有賀幫主每月撥些銀兩,漠沙樓才得以繼續支撐下來。”著,漠沙偷偷瞧喬西佳一眼,見其隻是皺眉盯著茶杯,心裏放鬆不少,“至於姑娘嘛,賀幫主送來過好幾批,但哪個姑娘願意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啊,是以這裏人不多,我們平日也就賣些絲綢之類。”
喬西佳心裏冷哼,這個漠沙可真會隱瞞,當百裏初淮的幽閣是擺設不成。
喬西佳起身,“今日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
“好,好,好,主兒,您樓上請!”
合上房門,羽羽開口問道:“館主,這個漠沙的對嗎?”
喬西佳搖頭。
羽羽複問:“館主如何知道?”
喬西佳道:“首先,明州那麼大一個州,賀煙為什麼要在函漠關這個臨近西戎且時不時發生動亂的地方建一座樓,而且每月撥銀兩以支撐這座樓的運行?”
羽羽辯解道:“也許這樣可以做大秦和西戎兩個國的生意。”
喬西佳讚許地看了羽羽一眼,“不錯,有長進,那他為何不做別的生意,單單選了人肉和絲綢?”
羽羽想了想道:“也許,絲綢更好賣,至於人肉,不是賀煙那家夥的本行嘛!”
“漠沙,賀煙送來很多姑娘,沒有願意留下的,這句話,有毛病,我在賀船幫內呆過一段時間,賀煙此人馭下極嚴,何況,他與京都四大家族有來往,落到他手裏的姑娘多有罪責在身,她們沒有選擇的權利。”
羽羽沉默聽著。
“至於,絲綢……羽羽,我且問你,若是將漠沙樓交給你來經營,你會賣什麼?”
羽羽想了想道:“酒,最好是烈酒!酒可以喝也可以清理傷口。”
“嗯,對。”
喬西佳很高興看到羽羽的變化。再往下就不方便了,賀煙為何主要賣絲綢,喬西佳不,羽羽隻能自己推理。
傍晚,漠沙帶著樓裏僅有的三個姑娘來向喬西佳問安。
喬西佳一一過問姓名、年齡,然後讓她們回去了。恰巧羽羽端了飯菜上來,漠沙便要告退,喬西佳緩緩笑道:“漠沙,有空帶樓裏的男子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