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容不過在牢裏住了幾,沒想到一出來竟然再次麵臨破產危機。
先是漆吳居發生了大規模的食物中毒事件,時值劇場開放,人滿為患,中毒人數眾多。
雖然周永當機立斷,請了大夫前來診治,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並全額承擔醫藥費,為表安撫還給予在場眾人一定的銀錢補償,可這件事造成的恐慌仍然蔓延開去。
更有甚者,因得到補償貪心不足,聚集起來跑到漆吳居門前鬧事,要求更多的賠償款。
漆吳居客流量銳減,並因受到有人鬧事的擾亂,不得不暫停營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周永為了漆吳居食物中毒一事忙的焦頭爛額之時,在水一方又被爆出布料以次充好,致使很多顧客穿戴體驗感極差,甚至有人皮膚過敏起了疹子。
在水一方再次出現大批量退貨,並麵臨顧客要求的巨額賠償。
接踵而來的負麵影響使得首飾鋪和香料鋪也受到波及,遭到人們的抵製。
鋪子不僅沒有進項,反而要退貨賠償,而此時又恰好到了給供應商結款的期限,需要大量資金周轉。可眼下幾個鋪子的賬麵都很拮據,便導致資金鏈斷裂。
周永一籌莫展,偏周靜容又被卷進加租殺人案,尚在關押候審。
周永不想讓她更加煩心,便暫時先頂著了。
這些事若是單一發生,或還可是巧合。可這一係列的巧合交織,必是有人故意為之。
傅雲深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陳掌櫃,畢竟和徐大田合謀陷害周靜容的人就是他。
傅雲深向周永問道:“漆吳居的菜牌不過是些茶點甜品,怎麼會食物中毒?還有混入在水一方的次等麵料,都很蹊蹺,周叔可有報官?”
周永苦澀道:“報是報了,可宋縣令根本不予理會……”
宋縣令一心想著如何給周靜容定罪,哪有心思管她的鋪子的死活?
周靜容顯然與傅雲深想的一樣,都懷疑是陳掌櫃在背後搗鬼,便道:“如果這一切都是陳掌櫃謀劃的,我們可向錦繡坊討要損失。如此,便能填補資金漏洞。”
幾人商議一番,決定再回縣衙狀告陳掌櫃投毒謀害人命,隻是還不待出發,言風匆匆趕來。
傅雲深陪著周靜容離開的時候,留下了言風探聽消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言風是一路跑回來的,站在傅雲深等人麵前大喘了會兒氣,才開口道:“宋縣令派人去捉拿陳掌櫃,才發現陳府和錦繡坊早已人去樓空!一定是他做賊心虛,所以跑了!”
許是陳掌櫃知道行跡敗露,提前做好了跑路的準備,錦繡坊此時已變成了一個空殼子。
陳家人消失的無影無蹤,財產也全部轉移,想從他們身上追討損失,看來是不可能了。
畢竟這時代不比現代社會嚴謹,隻要到另外一個地方改名換姓,用新的身份生活並不是難事。
傅雲深有些懊惱,明知陳掌櫃有問題,他應該多留意錦繡坊的動態的。
不過因著臨近鄉試,他每日早出晚歸,均是被老師拘著讀書。除了撬開徐大田的嘴,證明周靜容的清白,旁的尚未有餘力關注。
周永提議道:“姑娘,不如找老爺幫忙。”
周靜容也正有此意。
當初周老爺給她這幾個瀕臨倒閉的鋪子,既是想給她機會磨練,也是想考驗她的能力,才好決定是否能將周家托付給她。他過不會插手鋪子的事,是好是壞都讓她自己擔著。
但是如果她去求周老爺幫忙,想來他也不會拒絕,至多會覺得她沒有能力,不堪大用,重新考慮繼承人一事罷了。
周靜容才不在乎這些,她當初接手這幾個鋪子,不過是秉承著負責任的態度。
她要努力打拚的唯有鍾愛的漫畫事業,做生意什麼的都是附屬。
她現在隻希望能夠盡快解決這件事,使各方的損失都能盡量降到最低。
周靜容幹就幹,打算去周府找周老爺幫忙。
傅雲深攔住了她:“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眼下的困境,你可以把荒山賣了,便可籌到周轉資金。”
周靜容怔了怔,懷疑傅雲深在跟她開玩笑:“得輕巧,哪兒那麼容易賣就賣了。且不那片荒山沒什麼購買的價值,就算有人傻錢多的,現在去找也來不及,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傅雲深眨了眨眼睛,毫不客氣的出賣朋友:“楊語堂,他可以買。”
周靜容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那人是誰:“你那位做皮貨生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