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書閣),
尉遲柔梳妝完畢,緊張又忐忑的望著鏡中的自己。
周靜容驚歎道:“柔娘,你太美了,就像仙女一樣!”
尉遲柔有些羞澀,嗔道:“說的好像你見過仙女似的。”
周靜容嘻嘻笑著,雙手搭在尉遲柔的肩上,從鏡中看著她:“可不是見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嘛。”
尉遲柔頓時被她逗笑了。
兩人正說笑著,喜娘歡歡喜喜的進來福禮道:“太子妃,吉時已到,恭請上轎。”
周靜容幫尉遲柔蓋上蓋頭,扶著她走了出去。
因尉遲柔沒有同胞兄弟,隻好請了一位族兄背她上轎。
周靜容與喜娘跟在尉遲柔一左一右出了府門,卻沒有見到太子的身影,也沒有見到傅雲深和葉西揚,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周靜容拽了拽尉遲柔的衣袖,小聲道:“柔娘,我覺得有些奇怪。”
尉遲柔同樣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
周靜容道:“太子沒來。”
尉遲柔笑道:“男子本就無需親自迎親,何況太子為尊,不來很正常。”
周靜容忙解釋道:“不是的,太子說了會親自來接親,我沒跟提前你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尉遲柔聞言,微微一怔,繼而反過來安慰周靜容道:“他有這個心就好,到底是不合規矩,不來就不來吧。”
在場的人當中,除了周靜容,沒有人知道太子會來接親,所以沒有人覺得奇怪,隻有周靜容仍覺猶疑。
喜娘見幾人走得慢,催促道:“還請太子妃快些,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周靜容奇怪的看了那喜娘一眼,心中的不安越發擴大,一把拽住了尉遲柔。
喜娘見到周靜容的動作,頓時不高興起來:“這位夫人,你攔著太子妃做什麼,若是誤了太子大婚的吉時,你擔待得起嗎?”
尉遲柔剛想問怎麼了,隻聽周靜容問道:“嬤嬤姓什麼,是哪宮的人?”
喜娘神色一滯,未能馬上應答。
周靜容馬上警惕起來,快速對尉遲柔道:“東宮派來接親的喜娘,必是宮中德高望重的嬤嬤,禮節定然十分規矩,可這位喜娘的行為舉止卻不像是宮裏的人。”
周靜容說著,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幾個轎夫,正逢有人看過來,麵目無波的眼神中散發著陣陣殺氣,簡直就是死亡凝視,讓人心中發寒。
尉遲柔也意識到了不妥,從族兄背上跳下來,一把掀開了蓋頭。
尉遲將軍站在門口,正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忽然看見尉遲柔的舉動,心生不解。
他正欲上前,卻見那喜娘神色一變,麵目凶狠的衝上前來,手中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周靜容呼吸一窒,緊緊的握住了尉遲柔的手。
幸虧族兄身手矯捷,一腳將那喜娘踹了出去,手臂卻是不慎被劃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
那幾名轎夫見勢,也紛紛拿出藏在花轎下麵的刀衝了過來,攔住了尉遲將軍等人。
人群中也跳出來數十名黑衣人,將周靜容和尉遲柔團團圍住。
變故陡然發生,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縱然尉遲將軍身經百戰,但顧忌著被敵人包圍的尉遲柔,難以展開手腳。
周靜容仗著自己會幾招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帶著尉遲柔突圍,卻忽覺頸間一涼,一柄長劍橫在脖子上。
尉遲柔驚呼一聲:“容娘,小心!”
周靜容卻像是腳下生了釘子,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刀劍無眼,自己的腦袋就要搬了家。
“別動。”
戴著麵具的男子冷冷的出聲,阻止了尉遲柔想要撿起方才那喜娘被打落在地上的匕首的動作。
周靜容微微側目看過去,恰與那男子對視了一眼。
雖然他戴著麵具,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可那毒蛇般冰涼滑·膩的目光還是讓周靜容一眼就認出了他,驚聲道:“裴鈺!”
“傅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目光如炬。”
裴鈺並沒有隱瞞身份,周靜容心中一沉:“你果然還沒有死!”
這時,有人疾步走到裴鈺身邊,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裴鈺冷笑一聲:“太子還真是命大。”
尉遲柔聞言大驚,質問道:“你對太子做了什麼?!”
周靜容也提起了一顆心,擔憂傅雲深的安危。
裴鈺好笑的看著兩人,不緊不慢的說:“我在太子迎親的必經之路上埋了火藥,可惜沒有炸死他們。不過路麵被炸毀,他們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了。所以,你們不要再抱有希望了,不會有人來救你們了。兩位,跟我走一趟吧。”
周靜容急中生智,忙道:“裴鈺,你想不想知道戚如煙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