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書生曾過這麼一句話,人最幸福的是什麼?不是你吃的有多麼奢侈,不是你穿得有多麼華麗,而是當你忙完一工作,晚上你知道該去哪兒!
張北極讚同這句話,這也是他再有了第一筆錢之後就買了個房子,盡管裏裏外外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隻有他一個人,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家,呃,應該算是個家吧,黑了,不管離得有多遠,他總要往家趕,回到屋裏他就感覺踏實。
現在那個家沒了。
過去這幾想起來就像夢一場,他不知道下麵該去哪裏,看著身旁匆匆而過的路人,他不由的想到一句詩,身世浮沉雨打萍,上一句是什麼來著?
呃,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這個時候他怎麼還有心情想什麼古詩。
張北覺得自己太累了,他迫切需要休息,對於這四年大多數時候都在混吃等死的他來,動腦子實在是底下最痛苦的事情,但是隨著手裏的財富一夜之間化為虛無,他接下來又不得不投入到賺錢生活大計之中。
“唐尼,要不我們去橋洞吧,從那兒出來後就再沒去過。”卡特很不合時宜的插嘴打亂了張北思維。
張北沒有反對,去吧,回去看看也好,五年前他不就是在那個橋洞裏從零開始的,這一次再去橋洞,借用劉歡叔叔的一句歌詞來,就是心若在夢就在,隻不過是重頭再來。
三人打了一輛出租車,目的地就是那座不知名橋洞,之所以不知名,因為那座橋根本沒有名字。
出租車司機一臉懵逼,沒有地址這讓他怎麼去?好在卡特路熟,他對司機,你開就是了,我認識路,你聽我指揮就是。
在卡特牌人工導航儀的指示下,三人終於順利來到這座不知名橋。不過卡特發現自己念叨地方已經被人鳩占鵲巢,一個流浪漢正在裏麵望數星星。
張北拍了拍卡特後背以示安慰,得,走吧,再找地方。
卡特搖搖頭,他三兩下跳到橋洞下,衝著流浪漢伸出了一根手指。
流浪漢搖搖頭,伸出兩根手指。
卡特搖搖頭,指了指三根手指,握了握拳頭,然後流浪漢點了點頭。
卡特塞給流浪漢一百美元,流浪漢帶上身旁的黑舊禮帽,抓起自己的破木吉他這才溜了出去,感情還是個有追求有夢想的流浪漢。
流浪漢上來脫下禮帽,衝著張北作了一揖,這才戴上禮帽轉身離開。
張北叫住了他,指著吉他道:“先生,能給我們彈一首麼?”
流浪漢停住了腳步,也不問張北要聽什麼,就在橋邊坐了下來,隨手彈奏起來。
流浪漢談奏的很生疏,中間還有幾次停頓,不過他很認真,看的出他很想彈奏出一首好曲。
王爾德以為遇到個大師,沒想到是個青銅,聽了沒一會兒就沒了興趣。
卡特見張北坐到了流浪漢對麵,聽的很用心,他聽不懂,卻也跟著坐了下來。
兩三首曲子過後,流浪漢這才重新背起吉他,作了一揖,向遠處走去。
張北讓卡特追上去要給他些錢,一會卡特返了回來,流浪漢沒有要,還把之前收的一百美元還了回來,不過流浪漢留下一句話,有人願意這麼認真聽他彈奏就夠了。
“唐尼,他彈得什麼啊?”
“他談了三首,一首叫《活著》,一首叫《找到自己》,最後一首,我也不知道。”
“哈哈,我一首也沒聽出來,不過我還是服了,人家聽歌都是給錢,你聽歌還能掙錢。”
“走,睡覺。”
著,張北翻身跳進橋洞,一如既往的熟練。
卡特叫了下王爾德,問他要不要進來休息,王爾德婉言拒絕,開玩笑,他以前可沒睡過橋洞,比起橋洞,他寧願就這麼靠在橋柱子上休息,心中卻是埋怨起自家老板,幹嘛非要給他這麼個破差事,還要一4時隨後守候,今要睡橋洞,明是不是該睡垃圾場了,想想都覺得可怕。